因为缆车高的恐惧,车厢突然振动的骇人,她被吓的大声尖叫,却不想简君浩的唇突然吻在她的唇上,她的心,即使如铁石,如冰川,却终究被这一强吻,融化的模模糊糊。
可是她的心里依旧冰凉,害怕,他用尽力气将他推开,狠狠的补上一巴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竟会如此心狠的打他,那一掌,一定很痛,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烈火在燃烧,烧得她心力憔悴
那一掌,简君浩不再看她,那一掌,他们又变得比陌生人还生,那一掌,像烈火在噬其心灵。
也许是她真的变了,这么多年学会孤独,学会忍受,不喜欢这么“华丽”的爱情,只喜欢平平淡淡,喜欢你情我愿,不是逼迫而行。
况且她内心的恨还没有完全冲散。
她孤独的走在通往山顶的栈道上,看着前面直力往上冲的简君浩,心里暗伤,他不会就这样不理我了吧?那一掌那么重,他一定恨死我了,他最不喜欢会打人的女人了,这下可怎么办呢?
过去她因为教训了他的表弟一顿,把人家打到住院,已经让简君浩咬牙切齿,恶言相向,可是现在却不知悔改的又打了简君浩,看来,简君浩难以原谅他了。
“下面那个白痴,你能不能快点,你不是要到山顶去吗?有本事来追我啊。”刚想着,却见简君浩站在上方大声的喊着,似笑非笑,看样子已经不生气了,只是,他喊完便无力的蹲了下去。
萧夏见势,慌张的冲上去,“喂,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简君浩,你怎么了?。”
她追上他,立刻把氧气瓶拿给他呼吸,“你可能是缺氧了,快多呼吸些,大口的吸气,像深呼吸那样,快,先穿上羽绒服。”她看着简君浩大口的呼着氧气,面色苍白,自己也被吓成一张白纸,“简君浩,要不我们不要爬了,我们返回去吧!”
“不行,离山顶不远了,怎么可以放弃呢!我一定要爬上去。”他用尽全身气力,努力的挤出几句话,然后转身扶着栈道努力的爬着。
“喂,如果实在不行,别勉强,没有人笑话你。”萧夏现在后面喊着。
“不,有关系,用行动证明。”他大喘粗气,艰难的向上。
越向上,气温越低,空气越是稀薄,人也越少。
萧夏还好,没有太大的高原反应,只一路照顾固执向上的简君浩。
越向上,简君浩的高原反应越强烈,先是头晕眼花,后是不停的呕吐,虽穿着羽绒服,但还在发抖,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息,难受不堪。
萧夏也开始缺氧,感觉头晕目眩,体力不知,同时冷的发抖,他们带来的氧气瓶,现在只剩下一瓶。
“简君浩,我们不要上去了,我们回去吧!”她对简君浩的身体情况十分担心,甚至害怕。
“不,不行,你要相信我,一定可以到达顶峰的。”他看萧夏也冷的发抖,便抬手去脱自己的衣服,“萧夏,你是不是很冷,我把衣服脱给你,不然生病。”
萧夏忙扯着他的手,将衣服扣了回去,生气的看着他,“你说我是白痴,我看你才是白痴呢!你都冻成这个样子了,脱给我?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一定可以爬到的,你看,就在前面了,再爬五十米就到了,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他捂着胸口,指着不远处的顶峰,微笑又吃力的说着。
“你听我说,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从小没有生活在这么恶劣的环境当中,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听我的,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只希望他停止向上爬的执着,因为每踏一步,心里的不祥的预感就会多上一层。
“不,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相信我。”他说完,无力的拄着扶手卖力向上,几乎五秒钟才移动一步。
一句句相信我,在她耳边飞扬,心里开心难受,如果有一个男人肯告诉你,要相信他,这该是多么幸福,浪漫的事,可是出现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她的内心无疑是最担心的。
简君浩怎么这么傻,这么固执,这个白痴,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啊!从前老是关注台湾的新闻,一到冬天,只要大幅度降温,很多人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而猝死,他这么突然的的登山,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真的发生了,她萧夏不就成为罪魁祸首了吗?她怎么可以这样,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她心里开始自责,无边无际的担心。
她跟在简君浩后面,努力的跟着,慢慢的,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头痛,眼花,她看看手中的氧气瓶子,心头想着,只有最后一瓶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用它,要留给君浩,他比她萧夏更需要它。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看雪山美景亦如此,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达顶端了,山顶上的世界确实与山下不同,简直人间仙境,皑皑白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萧夏大喘着粗气,无力的问道:“喂,你怎么样?还行吗?”
简君浩已经面色苍白,唇若白纸,全身寒战,但依旧微笑着看着萧夏,“萧夏,我到山顶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是吧?”
他看着她笑,像个孩子,多可爱,说完却突然倒了下去,眼睛紧闭,那一刹那,发生的太快,连萧夏自己都不敢相信。
看着倒下去的简君浩,她脑子完全空白一片,嘴大张着,眼睛瞪的老大,“喂,你怎么了?喂,简君浩,你别吓我,快来人呐,快来人,救命啊!……”
萧夏拼命的大叫,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高的音调,“君浩,你怎么了?君浩……”。昏天黑地哭喊的声音,紧绷的神经,好像随时都会断裂。
“不好,他的呼吸微弱,需要马上抢救,快,救护车电话,先为他氧气抢救。”
一个在山顶值班的医生这么一喊,萧夏的整颗心快死了,她吓的脸色发白,神情呆滞,连手也开始微颤起来。
“医生,我求你,我求你,无论如何,你都把他救活。”不知不觉间,恐惧充满心田,她僵硬的身体往地上噗通跪去,流着眼泪哀求,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地求过别人,可是这一刻,她释放了所有的卑微。
“姑娘,山顶设备太差,我们得把他送医院,可是他的心跳,我们不能保证……。”
白大褂医生说完,便转身为担架而忙碌开来。
萧夏无力地坐于地上,看着那医生脸上的的不自信,心,沉沉的,呼吸,太过艰难,连声音都已经苍白,“送医院要多久?”
“最少要半小时。”医生说得很快,却又很严厉,还有有些不耐烦。
“半个小时?”几个字因为心里极度失望以至于不自信,无力在她口中微微发问,恐惧之感如凛厉寒风抽打脸部,几经僵硬甚至呆滞,“不,不……,我告诉你,如果他死了我杀了你们。”
她像一个魔女,撕声力竭,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勇气,喊出这么一句,不去计较后果,只知道自己的心死了。
半个小时,那还叫抢救吗?就算有十条命都抢救不回来的,不行,她不能让简君浩等这么久,不可以。
岂不说萧夏心中对简君浩何情何意,他若遇了不幸,简家会放过萧夏?简译章会放过萧夏?萧夏拿十条命都不够死的。况且这雪山之行还是由她萧夏建议,简君浩拼死拼活往山头而去,还不是为了萧夏,若是果真死了,萧夏……。
内心的慌乱不安,整个人已经失去控制,甚至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再也不是曾经的镇定自若,她脑海里只有简君浩。在焦急中急的跺脚,感觉往前往后都是山崖,已经无路可逃,在绝望之境的心情比死了更甚。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好似找到一丝丝不灭的希望,她一把抓起简君浩的手机,紧张的拨动着屏幕,“秦睿,君浩快不行了,我现在要直升机,与你们在这里的关系,你可以办到的,十分钟之内必须到达雪山。”她的声音在抖,手再抖,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快的办法。
只听见电话那头秦睿惊讶的声音,还有键盘敲击电脑打游戏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你表哥他不行了,现在我们在雪山山顶,他需要抢救,他快不行了,再晚一点他会死的。”
寒风呼啸,雪层积压,有何能敌此刻萧夏对着手机嘶声力竭的叫喊声,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再去思考什么所谓的礼貌,所谓的形象,现在,她心里只为一人担忧。
“我明白了!我马上打电话,等我。”秦睿听见她那叫喊的声音,心里也开始忐忑,连声音都开始急促起来。
还好秦睿不是一个任性的公子哥,即使他与萧夏有仇,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萧夏以这样的态度对他,他还是默默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