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紫函哄着瑜嘉上楼睡觉,程凌风突然有些事情也上楼了,有那么一会儿,大厅里就只剩下丝语和林亚杰。两人虽然相隔很远,丝语却总觉得气氛很怪异,很尴尬,一动不动地坐着,只希望他们赶快下楼。
“上一次你们结婚,我没赶上喝喜酒,这次一定不能错过。”林亚杰突然望着丝语说,他很希望她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冷静、沉着的人,甚至做出那样的事情,此刻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当时太疯狂了。
丝语瞥了他一眼,依旧垂首不语,虽然对过去的事情她并不想介意,但是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难修复,友情也不例外。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得到、失去,太过计较也就太难过,而当你放下所有,以平常心对待,别说什么都想通了,我就连做和尚的心都有了。”林亚杰依旧不改嬉笑的作风,尽管话声有些沉。
“花花世界,这么多诱惑,你舍得去做和尚吗?”丝语笑问,“就算你舍得,紫函也舍不得。”
林亚杰淡淡一笑,没有以前那么妖冶、妩媚,斜着身子依靠在沙发上,打量着丝语:“你变了。”
“是人被你那么折磨,都会变,一点也不奇怪。”的确,她比以前尖厉了,就像是一把经过打磨的刀。
“对不起,我知道很难让你原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一切都是因为……一场错爱。”
“既然知道是错爱,那就不要再爱了。”丝语说,听他刚才的意思,他爱上她好像是她的错。她怎么会有错呢?她从来没有故意去电他,更没有发送任何错误的信息给他。
林亚杰呵呵一笑,都说她变了,果不其然:“我不会再做出任何破坏你们感情,或伤害你们的事,放心吧。”
“那最好。”丝语垂首,吐出这么三个字。
此刻,紫函和程凌风一前一后下楼来,似乎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早知道就不留他们两人在客厅里了。
“聊什么呢?聊得氛围怪怪的?”紫函甩着胳膊说,看看林亚杰,又看看丝语,暗暗叫苦。
“没什么,随便聊聊。”林亚杰面无表情地说,心里面却难受得不行了。
“丝语,你今晚回不回去?”程凌风也不觉得尴尬,脱口问道。
“我放心不下曦儿,送我回去吧。”丝语说,似乎很想摆脱那种窘困,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程凌风。
程凌风当然明白,她并不想见到林亚杰,牵着她的手便往车库而去,只余下剩下那两人灼热的目光。
“宝贝,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看你这段时间这么开心,我原本以为你什么都忘了。”程凌风出了门,就说。
“放心吧,我现在只想着做你的新娘,其他的事情哪有心思去想。”丝语松开他的手,快步向车库奔去。
“你那么笨,你以为骗得了我吗?你看见林亚杰的时候,就像是被吓到了的小朋友。”程凌风忙上前,将她压在车门上说。
“真的那么失态吗?”丝语撇着嘴问。
程凌风板着脸,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
“呵,我明白了,你就是拐弯抹角地想要知道他有没有碰我。”丝语推开他,“他碰了我的,怎么样,是不是不想娶呢?”
“你想多了,我可完全没那个意思。”程凌风上前,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说你外表斯文秀气,简直就是淑女的典范,怎么脑袋瓜子里尽想那些乱糟糟的事情?”
“我……我有吗?”丝语羞红了脸,尴尬地问。
“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吗?”程凌风看着丝语茫然的表情,取笑道,“闷骚。”
丝语气得想要拆他的骨:“我对你感情泛滥,你说我闷骚,那从现在起,我就对你不理不睬,不理不睬!”
程凌风知道,她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开心,她只是不想示弱,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二话不说,先把她塞上车,管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不能为自己而改变,那就自己改变吧。
回到苏家,或者应该说是阮家,毕竟现在这里的主人姓阮了,丝语几次想要下车,都被程凌风抱住了。
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比被窝还温暖,丝语也不想离开,但却不得不再一次提醒:“风,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没关系的。”程凌风回答,下巴搁在她头顶,嗅着她发丝的味道,心灵像是飘在空中的白云,很逍遥、自在。
自从得到消息有人要暗杀他,他已经布置了许多人保护安全,甚至此刻送丝语,暗中也有人跟着,尽管他很不喜欢这样,但是为了有命照顾他们,牺牲一下下自由那是难免的。而且阮家周围,也有他派出的人密切注意着。
丝语起身,抚摸着他的脸,哄孩子一般道:“乖,回去吧,早点休息,否则过两天照婚纱照不帅的。”
程凌风呵呵一笑:“我不帅,你就不嫁给我了吗?”
丝语咯咯笑:“说不定真的不嫁给你了,谁叫你长那么帅,女人们看你的眼神就像见到了神仙,让我做你老婆很有压力耶。”
“这个……我实在无能为力,总不能叫我自己毁容吧。”程凌风轻轻挠着她脖子说,一双大手总是不安分地,这里摸摸那里探探,好像她是一个藏宝库,总是有他探究不完的地方。
“你敢毁容?至少也要等我看腻了再说。”丝语死死地赖在他怀里,该不会要在车上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