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出山的路是这么这么的远,难怪要一大早起来赶路,中间甚至没有歇过,张叔虽然有些心疼她年幼,但却说必须得赶路,不然不能在天黑前出山就更麻烦了。
蝶儿从小就不是怕苦的人,虽然确实很累,脚下好似磨出了水泡,但却一声未吭,只跟着默默赶路。
终于天未黑定他们走出了山口,又见着了人烟,这里其实也还是一个小村子,但比山坳里的那个小村稍好了些,听张叔说前面的路就好走许多了。
蝶儿跟着张叔在一户跟张叔相熟的人家借宿了一晚,第二日,那家的大叔也是要进城的,一行人赶了个驴车,载了些山货上路了,虽然驴车颠簸但也强过走路。
这一走,又是三天,还好张叔和那李叔一路说笑,蝶儿在一旁暗暗听着,也知晓了不少事情,渐渐地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向往起来。
到的一处小镇,跟李叔道别后,蝶儿跟着张叔过了一条大河又走了半日才听张叔高兴地跟他说,前面可以搭乘马车了,再过五日就可以到达燕城,也就是此行要去的豫王府所在的地方。
那马车虽然大却简陋得很,一车坐了十来个人,有老有小,蝶儿有些不惯与人靠近,就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几日下来,全身酸痛得不行,但一路的风土人情却让她惊奇不已。
进入燕城,她更是彻底张大了好奇的双眼,看过了那雄伟的城门,穿着盔甲的守城士兵,走到繁华的街道上更加眼花缭乱了。
琳琅满目的店铺,络绎不绝的行人,连街边的小贩都穿得整整齐齐的,经过一处街道,张叔似乎遇着了认识的人停下说话,蝶儿盯着街对面的一个卖风筝的摊挡走了过去。
记得小时候娘亲也帮她做过一回,就做了那么一回,很漂亮的蝴蝶风筝,飞得好高好高,可是那线却断了,风筝飞走了,娘亲忽然的落泪害得蝶儿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再也不敢提风筝的事了。
这里的风筝好多种啊!不仅有蝴蝶、蜻蜓还有大大的鬼脸和蜈蚣,不过那卖风筝的可能见蝶儿一身粗布衣裳,并没有向她推销但也没赶她离开。
她就那样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似乎听见张叔在叫她,赶紧转身穿过街道准备走回去,耳边却传来惊呼连连……
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匹高大的马儿在她面前仰起前蹄,大声地嘶鸣,吓得她呆立在街中间一时之间忘了动弹。
一张愤怒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那人有着漆黑的眸,两道好看的剑眉此刻却快要锁在一起了,高挺的鼻梁,紧紧抿在一起的红唇,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更衬托得他的肌肤晶莹剔透。
这人生得太好看了,如果不是穿着男装,蝶儿几乎要认为他是个女子,蝶儿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才是最美的,但眼前这名年约二十的男子五官和皮肤却比她娘亲还要美上三分。
不过他的个子很高,身材魁梧,一身上好的月白锦袍更衬出一身不同常人的尊贵气质,如果不是脸上冷若冰霜的暴虐之气,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翩翩公子。
蝶儿仰望着他,心里从害怕转为了平静,但又有些好奇,不过她从小被娘亲教着要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她虽然心里波浪起伏面色却平静如水,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这可能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