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静最终选择了李克明,选择他在的城市,报名了他画室的培训,这大概是她最疯狂的决定,放弃了一切,为自己的爱情孤注一掷。她是真正死心才可以放手的人。我承认她的勇敢,唯一遗憾的是她对这个地方始终没有释怀,带着怨气和愤怒,又要多久才能在一个新的地方安心的开始呢?
“木静,是真的不希望我去送她的呀。”
花坛边,我望着其中的一朵微微出神。
辜姜亦的掌心贴紧我的,故作轻松的说:“是我多管闲事了吗?知道她无论说出怎样的话,也该告诉你让你去送她的。”
“对呀,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见到,就算是木静临走时狠狠骂我一顿,出了气她也会好受一点。不过呢,”我看向他,顿了顿,“我不会怪你,换作是我,也会这样做。”
姜亦的手握紧了些,他承认,自己没有把木静的话完整的复述给她,木静说的“大礼”,以及她冷眼下隐藏的恨意,他都感觉的到,这些他一个人知道便可,真相残酷,也不会因为多一个人知道而减少半分。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些话的,唯一的安慰便是那人已经不在,那么潜在的危险,也就不值一提了吧。
木静离开学校之后,不久学艺术的同学也纷纷去了外地画室培训,不过都是与学校签约的画室,结束后还要回来复习参加高考。那一栋楼开始安静沉寂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批新鲜的好奇的学生填满这个空洞,我却没有任何理由再次进入。放大至龙台,不也是这个道理吗?学生都会一届一届的离开,然后匆匆道别,奔现各地,淹没在人海里。
都说少年不知愁,大概是因为所愁之事微不足道才显得可有可无,不过我因木静离开而引发的感想,至少不算是无端生“愁”了吧。况且我无意中发现自这件事后,身边的朋友倒变得细微敏感起来,连夏戚戚也一下子安静许多,我知道会有这样一个阶段的,也就不去拆穿他们。
春困秋乏,辜姜亦缩短了我的补课时间,而且挪到了晚上自习过后。最近总是集中不了精神,一页书本往往要看上半个小时,题目更是一团乱,干脆趴在桌子上,不厌其烦的用笔敲击着课桌,一会儿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贴在我的额头上,“怎么了?”掌心的温度让人觉得很舒服,我干脆拉住他的手不得动弹,喃喃自语道:“我一定是生病了,虽然我的额头不烫。”
“说什么傻话?”
“真的,姜亦,今晚能不能不补习了呀,就让我偷一次懒吧。”我哀求道。
那边沉默了许久,我只当他答应了,正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时,他却突然捉住我另一只手,“看来静下来并不能让你想清楚。”
我迷迷糊糊的不懂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刚刚说完,却只看见那人蹲下来,把我的手臂搭在他肩上,硬生生的把我拖到他背上去,接着向外走。
“喂喂,辜姜亦,你干嘛?万一有老师看见怎么办?”我推着要下来。
他却越发走的急:“外面风挺大的,可以让你清醒一下。”接着免不了警告:“你再动来动去我就把你从三楼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