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扶风见了她,深深叹口气,“西贵嫔,永远这么端庄理事,若是后妃都有你一半德行,今日的事,就绝不是发生。这更让朕下了决心,绝不能留下如此心狠的人。”
“皇上。”西雪不想她的一番话,反而让皇帝更有了决心,担忧的看了看我,还是转身退下了。秦莲一直没有插话,只交了一盒东西给婉言,便和西雪一起走了。两人总是同进同出,不过有她们两个的支持,我还是安心不少,至少不是孤身奋战。
不过,我还是开心的太早了。那天,我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傅清阳配的药方里,有宁神安睡的中药,所以我过了几天浑浑噩噩,时醒时睡,过了六天,我终于好得差不多了,才停了养血益气的汤药。换了强身健体的补药,加上日日的枸杞老母鸡,我日渐丰腴了一些。
魏扶风一直住甘露殿,也不召幸妃嫔,整日除了国事,便是陪我说话解闷。落胎等同与生孩子,不到一月是不能下地的,他又不许别人打搅,我镇日只能窝在床塌上,于是常烦他陪我。所以婉言等人,时常可见天子一面批阅奏章,一面安抚怀里不依的女子,也不见他恼怒,反而笑的开心。
偶尔,我午睡时,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会在旁边轻轻扇风。婉言要帮衬着,他却怪婉言不周到。坐小月子不能直朝风头,不能着凉,不能露出发顶......几乎所有的禁忌,他都问过傅清阳,还认真的遵照着做,从不马虎了事。
然而,容妃的事,不见他提起。直到一日,婉言告诉我,容妃非但没有被审问,反而她的娘家人都加官进爵。容妃的母亲,身为侧室,仍然获了一品诰封。古来尊嫡贬庶,妾室能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夫的地位不知有多尊贵,可见琅铘家族的势力越发坐大了。
不过,这些都是他赏赐的,若没有他的一封再加封,何以如此。我绝不退让,此次,非分个你死我活,否则,我誓不罢休。
魏扶风下朝回来,我靠在绸面躺椅上,见他进来,便背过身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在我身边坐下,往日我会翻身钻进他怀里,一番撒娇,极尽娇憨之事。今天我却沉默着,他伸手点点我,不见我做反应,这才渐渐明白了。
“侬侬误会夫君了,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可容妃拒不承认,我也不能屈打成招。再说,我冷静想想了,这事,不像容妃做的。她素来行事跋扈,巫蛊此等阴招,她是不屑使的。”
他又为她开脱了,那日,他明明说的斩钉截铁,结果却是这样。这个时候,若我是个柔顺的女子,应该闭口藏舌,冲他娇憨撒痴,更得怜爱,可我只觉得万箭攒心,咬紧了牙关,心口痛得流出泪来。
魏扶风将我扳过去,见我泪流满面,立时住了口,他皱起眉头,重重叹气,“罢,罢,罢!你尽管提要求,我都允了你,可别再倔气了。你这身子本就弱,只这般气,你怕不气伤了,我却心疼。”
我挣脱他的怀抱,眼里盛满了泪水,愣是让它流回去,负气一问,“皇上,我尚未出世的孩儿,何其无辜,算来你是做父亲,要怎么补偿我?封修媛,封嫔,贵嫔,还是妃,皇上不能还我公道,总应该给我个正当的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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