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凌乱,发丝垂地,矜贵的丝衫破不成形,趴卧在艳红色锦单上的白皙身子遍布鲜明虐痕。
祈云筝听到门扉的响动,疲惫的睁开眼睛,清锐的目光未现一丝混沌,熠熠燃起愤怒的火苗。去他的救命之恩,去他的生平之憾!她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封凌霄敢违背她的意愿强上她!祈云筝把拳头握的死紧,满腔狂怒。要不是重生为一个废人,岂容他如此嚣张?
祈云筝勉力撑着床坐起来,对着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才算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境况。
生平历经危难无数,而今栖身在一名任人欺辱的侍妾体内,怎能不教人啼笑皆非?祈云筝目光一寒,略带嘲弄的眸光下映的却是一片凛然之色。她尊为一国之君,统率三军不败之绩,凭的可不是一个身份。真正的强者不屈于命运,侍妾的身份又怎样,只要她想,重新缔造一个传奇又有何难?
祈云筝拾起掉在地上的匕首,雪亮的刀刃映出悠冷的眼眸。
小小一座皇宫还困不住她!
纵使武功不再,多年来修习的招术仍熟稔于心,解决巡夜的侍卫不成问题。祈云筝趁着夜色出宫,一路行来未曾惊动禁军。朱漆宫门前,职夜的侍卫跟同伴打招呼到一旁小解,祈云筝悄悄欺近留守的侍卫,趁其不备,将匕首抵在他脖子下面。
“开门!”
侍卫看不到身后的人,战战兢兢的把宫门打开。祈云筝敲晕了他,闪出门外,就在这时,一股凌厉的寒意没有预兆的撞上心脏,她转过身,在不远处看到一个黑影。
宫墙阴影下的人慢慢走出来,那袭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盘踞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狂龙。
祈云筝微皱眉,暗中握紧了匕首。
“你要去哪儿?”封凌霄缓步走向她,神色闲然,带着三分戏谑的笑意,清烁的眼眸泛起幽诡的光芒。
他的存在一向挟着一股压迫心脏的威慑力,从前势均力敌,她未曾把他放在眼里,而在强弱分明的现在这份压力让她感到了危险的信号——封王的气魄果然不同凡响。祈云筝微微一笑,扬挑的眼眸不掩轻蔑之色。“离开。”
封凌霄唇角一弯,迅然欺近她面前,精准的扣住她手持凶器的那只手,发力一捏,逼她松了手。匕首掉在地上,传起长长的回音,衬托他的声音更加森冷。“我准了吗?”
祈云筝背靠宫墙被他压的动弹不得,面色却仍旧不慌不忙。“我想走,不需要任何人批准。”
封凌霄冷哼一笑,掬起她的下巴。“现在,你走的了么?”
祈云筝抬起手,抚上他的胸口,抚过他的领口,猛然揪起他的衣服,将他扯到面前,开启唇缝覆住他的。封凌霄虽有疑惑,倒是很享受她的主动,睨着她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缠绻的热吻挑起烈火,封凌霄的眸色渐暗,祈云筝咬破他的嘴唇,唇舔过他的伤口,封凌霄深喘一声,勒住她的腰反为主动,却在这时感觉到舌尖的麻痛。封凌霄警觉,用力把她甩了出去,悖然大怒。“你好大胆子!”竟敢对他下毒?!
祈云筝扶墙站稳,轻然发出冷笑,眼眸比夜色更寒。她又不是空有胆量的鲁莽之徒,清楚对手是谁,难道还不多备一条后路?祈家世代研毒,利用身边的药草香料制出一剂牵制他的毒药,太小意思了。“现在,陛下觉得我走的了么?”
麻痛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封凌霄挺直站着,却是一动不能动。
“放心,这毒不会致命。”至多让他在寒风里杵上三四个时辰。祈云筝拾起匕首,挑衅的凝睇着他,慢慢割破他的龙袍、中衣……她是有仇必报的个性,要不是在宫里难找到烈性的药物,就不会只是挨冻的惩罚了。
祈云筝好心给他留了一条裤子,满意的扫了一眼,拍拍手准备走人,却在转身时听到一个仿似来自地底的阴森声音……热气近在耳畔。
“宽了我的衣,你还想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