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冷宫掌灯,白国皇帝与贤妃驾临,宫人诚惶诚恐跪地迎接。
“把那个贱妇给朕带上来!”白竞天撩袍坐下,一把搂过心爱的妃子,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祈云锦羞涩的扭捏要起来,纤腰被他用力勾住又跌了回去。
“皇上好坏……”
“你不是说喜欢吗?嗯?”
“让姐姐看到不好啦……”
两名侍卫拖着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污的女子进来,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侍卫将女子当作块破布一样随意扔下,磕首复命。“启禀皇上,人已带到。”
女子匍匐在冰冷的大理石面,散乱的长发遮掩住她的面容,只余一双凛锐似冰的眼眸。服药小产,日日宫杖,自腰身而下已然冰冷没有知觉,可她仍然没有死。
白竞天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调笑,看着底下的人,冷冷道:“祈云筝,朕今日再问你一次,兵符在何处!”
她已沦为阶下之囚,武功尽废,再无还击之力,可时至今日,身为白国皇帝的他对她仍有所忌惮。
祈云筝,祈国第一皇女,沙场不败的传说,这个女人是他的妻,是他白国的皇后,却也是统御祈国的帝王。这个天下无双的女子,她的智谋,她的胆识,无一不令人畏惧。
然一山不容二虎,帝王之道就是如此残酷,天下江山只能归一人所有,有他白竞天,就不能有她祈云筝!
祈云筝扯了扯唇,眼底尽是轻蔑。“你就是拿到兵符又能怎么样……祈国将士不见君王绝不会听从你的调遣……”
白竞天怒极,把桌子拍的咣啷响。“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
“你敢吗?”祈云筝抬起头,虽面目苍白憔悴,却仍掩饰不住一身傲然。这一生她爱错了人,万劫不复,她不悔,只恨不能手刃这个心肠狠毒的男人!“白竞天,你要真是个男人,就该与我在战场一争天下!使这种下三滥的阴险手段只说明你是一个小人!没胆量的懦夫!”
白竞天因她眼中迸出的狠意悚然而颤,心慌之余,一股暴怒窜上心头。白竞天怒瞋双目,厉指向她。“祈云筝,朕让你狂,让你嚣张!来人!给朕挖出她的双眼!”
祈云筝听了,满不在乎一笑。曾以为的海誓山盟,相濡以沫,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在他不顾夫妻情份下药害她之时,她已然心死。他曾救过她的命……也罢,这条命就还了他!
宫人上前按住祈云筝,贤妃用袖子挡住脸,害怕的躲到白竞天身后,然而美眸流转间泄出的得意让美艳的面孔变得狰狞。
鲜血洒了一地,自始至终,祈云筝都没有发出丁点声音,那双傲视天下,令敌人心惊胆颤的湛然双眸,从此殒然无辉。
白竞天漠然望着地面的鲜血,挥手打翻桌案上的茶碗。“祈云筝,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祈云筝趴靠在冰冷的地面,双眼流出恐怖的血痕,然而唇边悠荡的笑容却始终带着淡淡的轻蔑。“兵符在云城手上……”
什么!?白竞天怒然而起,恨恨的盯着她。
“早在你有意纳云锦入宫,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当她真的一无所知?帝王心术,他知,她又怎么可能不知?她的丈夫容不下她!祈云筝含恨咬牙。“只是没想到,你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若非小产虚弱,他又如何能囚禁住她?即将足月的孩子,生生被扯离母亲的身体,彻骨之痛,如何不恨!
白竞天站了起来,怒冲冲走向她,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你以为这样朕就没有办法了?别忘了,云锦是你妹妹,你死了,她就是祈国的君王,到时有没有兵符,祈国都得听凭朕的调遣!”
“那么你就杀了我。”
“好!”白竞天被她蔑然的态度惹火。“来人,取朕的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