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诺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汤姆推到了台上。台下早已欢声雷动,卡萨诺瓦却是局促不安:“这可怎么下台啊?”
卡萨诺瓦在台上溜达了两个来回,又咳嗽了两声想掩饰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观众却立马安静下来,这可是享受明星级的待遇啊!啊这个,
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卡萨诺瓦缓缓地将小提琴夹到了肩膀上,下颚抵住了。全场都静静的注视着他,下面变得鸦雀无声。
卡萨诺瓦闭上了眼。观众开始屏息等待着。
卡萨诺瓦下意识飞快地转动着,调集着有关卡萨诺瓦的所有的记忆呼唤着卡萨诺瓦的灵魂赶紧归位。……
终于,……卡萨诺瓦右手抬起了琴弦,平平地在一根琴弦上拉了一个长音“儿!——。”
观众顿时愣住了,没想到优秀的小提琴手会拉出这么个破音来。
后台所有人也都吓了一跳,蕾妮和汤姆更是焦急地望着台上,不知道卡萨诺瓦今天是怎么了?老板“奥斯卡”跳起了脚,急得双拳攥得紧紧的,口里憋着气。
卡萨诺瓦忽然放下琴弦冲观众道:“驴叫。”
台下仿佛顿时明白过味来,发出一阵哂笑。
卡萨诺瓦仿效先前又拉了忽长忽短的几声“儿!——”
观众越听越像,进尔都会心地大笑起来。
卡萨诺瓦好像找到了一点感觉,又在一个高音上如法炮制:“咦!——”
“猪叫。”不等卡萨诺瓦开口下面已有知音的观众说了出来。
卡萨诺瓦愈发来劲,绘声绘色的又拉了几个高高的长音而后愈发短促。模拟的是杀猪时猪的叫声,一阵嘶心裂肺的叫声之后,最后终于断了气。
观众笑得前仰后合。卡萨诺瓦抬头往包厢看去,那美妇人亦是忍俊不禁掩着嘴欢笑一堂。
卡萨诺瓦来了精神,似乎潜意识全调了出来。
等全场笑完安静了下来,卡萨诺瓦轻松猿臂竟然拉出了一首中国人民十分熟悉的《茉莉花》。
威尼斯的观众们先是愣了愣,但是,慢慢地便品出了味道,这旋律多美啊!音乐素养极好的欧洲观众迅速地被小提琴优美的旋律吸引了,一会儿,便如痴如醉了……
尽管,有些音并不那么准,但是,那些观众还以为是新创作的作品,哪分辨得出。
“卡萨诺瓦什么时候创作的如此美妙的音乐?”蕾妮兴奋的满脸通红;汤姆都傻了。“老年奥斯卡”深出了一口气,跳起脚打了个响指。
“卡萨诺瓦”感觉出了卡萨诺瓦的灵魂在自己身上复活了,意大利人粘稠的血液在体内沸腾,令他兴奋无比。“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卡萨诺瓦在心中甚至都疯狂地喊出了黄建祥的那句名言。
卡萨诺瓦放纵着自己的潜意识由着性子肆意妄为,一曲当时最流行的莫扎特的《D大调第四小提琴协奏曲》蓬勃而出,一气呵成。
熟悉的旋律在庞贝斯剧院内回响,人们被音乐的魅力被乐者的热情感染着,待到音乐结束,人们才仿佛从陶醉中醒过来,静默了片刻之后,人们站起身来集体为他鼓掌。
“完美的演出!”有人由衷的赞叹。
卡萨诺瓦潇洒地向台下鞠躬致敬,掩饰不住飞扬的激情,又向那包厢的方向送去了飞吻。
气氛很热烈,激情很彭湃,后果也很严重。
只见包厢里的美妇撇了一眼台下,从包厢里消失了。卡萨诺瓦凝望着那个窗口,隐隐的有些茫然若失。
台脚幕后,蕾妮扭头怒气冲冲地往后台跑去。卡萨诺瓦别头看见了,赶紧追了出来。
“蕾妮!蕾妮!”卡萨诺瓦正晕头转向,汤姆向后台顶到头的一个房间的方向一指,卡萨诺瓦追了过去,
果然,蕾妮在那里面使劲地敲着一面鼓。
“蕾妮!”蕾妮知道卡萨诺瓦进来了却是不回头,愈发使劲地敲着那面鼓,恨不能把它敲破了。
“怎么了?蕾妮。”
“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蕾妮仍旧使劲的敲那面鼓,俏脸涨的通红。
“他会疼的。”卡萨诺瓦小心翼翼的说。
“他会疼?脸皮那么的厚!”
“哪里厚了啦?”
“还不厚?人都走了那么久了,还杵在那望啊望的,你是想等到秋天那片叶子落了吧?”蕾妮话里说的是当时流行的一个笑话的典故,说的是两口子去博物馆参观,男人被一幅下面仅画有一片树叶的**画深深的吸引了,久久凝望着不肯离去,妻子愤愤地对丈夫道:“难道你是想等到秋天那片叶子落下来吗?”说完了,蕾妮忍不住脸儿更红了。
卡萨诺瓦却是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门开了,一大群献花的观众涌了进来把卡萨诺瓦围住了,这倒是解了他的围。
忙活了一阵,忽然,人群一分,先前坐在二楼包厢里那个美妇人身边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走到卡萨诺瓦的面前,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精彩的演出!祝贺你,卡萨诺瓦先生!”
又递过一张卡片,道:“这是我家小姐的请柬,希望明晚有幸能邀请您参加我们的一个派对。”
卡萨诺瓦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唐突地拒绝,看了一眼蕾妮还是接了过来。
卡萨诺瓦从来不会拒绝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所有人都知道。
“静候你的光临!”老太太一笑,仿若无意地漂了一眼角落里的蕾妮,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