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尽显疲惫,昏黄的光线下,脸色竟是白的可怕。彤珊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想要上前搀扶,又怕被白夫人嫌弃的甩开,手就这样僵在空中。
心里仿佛装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让她眼睛不知道看哪,手不知道放哪。
看她如此模样,寂静的训诫堂内,传来一声悠远又寂寞的叹息。落在彤珊心里,无比沉重。
又像一把小刀,锋利的从心尖上划过,带出丝丝血痕。她嗫嚅着,不知该拿什么,来弥补此时,对白夫人造成的伤害。
又是一声叹息,她的手上一热,却是白夫人主动拉着她,回到身后的房间。白药从外面将大门重新关上,室内只余她们二人。
室内静默,白夫人垂目坐在床上,手还慢慢轻抚身边床榻。过了很久,她喃喃自语般的开口
“这孩子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彤珊的头都要低到地上,有些手足无措的揉着衣角,小声道
“都是猜的。”
她抬头怯怯对上白夫人的脸
“娘,他才是您的儿子,对吗?”
白夫人摸着床榻的手颤了下,慢慢收了回来。抬眼看向彤珊,嘴边居然攒出一抹笑容
“你果然很聪明,你猜的不错,他是我儿子。”
答案来的并不令人意外,彤珊镇定的看向她,听她继续后面的故事。只是白夫人似乎并不打算回忆,理了下身上衣裙,起身。
“只是在他心里,我早已不是她母亲。走吧,回你的房间去。”
她抬头巡视着这间房间
“这里,就当从未关过那样一个人。”
说罢,她走出房间,不再看身后的彤珊,也没有和身边白药交谈,只是慢慢的越走越远,消失在走廊尽头。
剩下最后的一天,彤珊真正用来想自己,如何继任宫主的问题。圣宫禁地,研究禁术之人。
听着就挺恐怖,且前路未知。琢磨了许久,虽说她相信程凛昊不会骗自己,却不能就这样去冒险。
想了一天,才想出几个方案,万一她想的那些都不行了,再来去找那位神秘的禁术师看看吧。
翌日清晨,有人早早打开了她的房门,白蓉一脸灿笑的,拖着一套崭新的白色袍服立于门口。
“慕秋哥哥,咱们的规矩,思过后便要以崭新的姿态示人,所以你赶快将身上外袍脱去,换上这套新的吧。”
彤珊含笑点头,任几名贴身侍女将她身上外衫除下,又换上了崭新的衫子。白蓉欢快的围着他饶了一圈,咋舌道
“真是,人长得好,怎么穿都帅气。”
想了想又摇头
“不,不光是因为一张皮相,是慕秋哥哥气质天成,什么皮相都被带的出尘脱俗,这才穿什么都相得益彰才是。”
彤珊也啧啧两声
“只以为你性格活泼,为人直爽,却不知这小嘴皮子耍的也是极溜到。”
白蓉银铃般的笑声在她身边绽开,训诫司难得的有了一抹生气。被白蓉拉着,没过多久便回了大殿。
她有些忐忑的,看向早就等候一旁的白夫人。经历昨夜那事,今日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白夫人向着她轻轻一笑,看向白蓉
“蓉儿下去吧,我有些事要单独和圣子说。”
白蓉瘪瘪嘴,虽有不甘,却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
彤珊直觉性的,接下来要谈什么正经事了,便一改刚刚畏首畏尾的态度,重又变得平素认真严谨的样子。
白夫人笑着摇摇头,眼中却带着赞许。
“那日昊儿所说的禁术一事,可以一试。”
彤珊抬眼看她,白夫人眼中的别有深意,让她心内一滞。果不其然,就听白夫人下一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