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得桑加错陷入了悲伤,丹增的手却指向了路的右方。就在崖壁某处,在那些长草与荆棘里,一条更加狭窄的小路显现出来。
在自古就是九死一生的阿修罗古道,一条岔路往往意味着更大的艰险。而面前的这条,根本就不是条路,而只是一道缝隙。它明显通向更多的未知,更像是一条不归路。但他们不会犹豫,那是万年前卡隆家来的道路,也是丹增此时才给出答案的原因。
正当两个沉默的人,还有两匹更安静的老马踏上岔路,更多的人也遇到了两个路口。
面前的地河分开了两股,从水量上判断,左面的一条好像更大些。可从灵力的分布上判断,右面的一条好像更浓郁。某人本能地就想向右侧行去,而一个声音果断的阻止了他。
小蝶终于回到了他身边,并可以重新指引他,这可真不容易。
在他清洗了无数遍之后,那股难闻的气味总算到了一个可承受的范围。但这里说的范围,是某妖的,而不是阿呆自己。为此,他还被迫洗了个芳香花瓣澡,还能更矫情点不?谁见过,连耳朵眼都要洗的澡吗?
更何况,某人每天还要回去稳固进境。也就是说,这样的矫情澡还必须天天洗,这不是要人命吗?然而,小蝶不过几句话就让他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也让他飞快的做出了选择。
“呆子,你要找的是出口,可不是灵石。”
“要钱不要命的憨货,就这智商?和虹有得一比……”此处略去三五句不止。
拜托,你直接说左边不就完啦,非要这样罗里吧嗦才甘心?没法子,成了中阶修士也没啥不同,阿呆抬腿就迈向了左边。
跟着他的还有十几个人,当然,致贱二人组是蹦着高要来的。
现在,但凡阿呆要干啥,他俩都跟着。每次这位爷出门,好像都有很拉风的事情发生,主要是太刺激了。还可以受到大把的围观,特别是来自她……
“就是这吃独食的毛病必须改。”“对,阿舅…必须!”
天地良心啊,阿呆这个贼有多缺同伙!要不咋能每次挨打都他哥一个?所以,必须带着他俩,一个都别想跑……
往前行去五里,道路已经不是道路,只有齐腰深的水。在幽暗的地下,感官会错乱。阿呆总觉得自己不是向高处去,而是越走越低,后来发现是水越来越深。
耳畔都是水声,哗啦啦还冰冰凉,让人直走肾经……
他已经连续五天没见过太阳,所以当那一丝光线到来,就像是一条耀眼的锯,瞬间就割破了瞳孔。这和火把的光辉是不同的,让一行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还留下一道光的划痕,很久都无法抹去……
整整花了三炷香的功夫,这伙人才敢睁眼,又是小半个时辰的攀援,他们才来到了林间。
与其说是片树林,不如说他们被包裹在灌木丛中。阿呆相信,如果沿着地河前行,还会有更多的出口。
它们分布在一条高大的山脊之下,放眼望去,这里真的非常隐蔽。这些出口,不过是山脊之下的裂隙,而整条山脊都该被掏空了吧。
“呦吼!”“呦吼!”一片鬼叫响起,这是每个从地下爬出来的人最想做的事。而从地下七层来到如此的高处,这冲动已经无法抑制。可等等,不远处这些乱树枝是咋回事?这分明是何物的窝才对。
得意忘形真不好,他们忘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应该尽量保持安静。否则,是会招来狼的。
这不,才嚎了没一会儿,眼前就出现几道虚影,它们正在慢慢靠近,很快就变得硕大无鹏。这几个黑影厉啸着向头顶袭来,下一刻就亮出了它的爪牙。
“好大的鹰啊!”
“啥眼神?那是雕好不……”。
阿呆看见了三对翅膀,还有几个红秃秃的脑门,绝对是少见的新品种。此刻,某位伪诗人正为新鲜的空气,还有壮丽的河山感慨,再来几只可爱的小鸟多应景啊!
“二货,闪啦!”小蝶已经在他的耳畔怒吼起来。
怪了,小爷都中阶了,躲啥呀!“给我打!正愁没野味牙祭呢。”
不得不说,人涨本事就涨脾气。这个决定要是在几天前,阿呆是无论如何不敢下的。
于是,一道剑光彭然而起,向着当先那只而去。‘扑棱棱‘一阵忽闪,几根羽毛落下,那个硕大的身影转身急走,动作异常灵动。某人正为这一剑的闪失而懊悔,几声尖啸传来,随后更多的厉啸传来……
在这个寂静的山野,仿佛是无数的回应,越来越多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它们顷刻就布满了头顶天空。阿呆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他真不知道吹哨子喊人不止自己会,人家更会。那还等啥,扯呼!
可这个决定好像有点迟,他们已经走出裂隙,还有一段距离了。阿呆修为大进,还有流云崭这样逆天的家伙,可他的跟班们只有铁锹和镐头。只不过三两下就有人惨叫起来,显然是受了伤。
战况凄惨,可谓一触即溃,他还是低估了空中军团的实力。
“说你啥好?自不量力就是这种…”
阿呆无暇辩驳,更不敢让人家闭嘴,脚下可也没闲着。
就这样,十几个人连滚带爬地流窜回裂隙里。好在人家只是护巢心切,初次见面也以吓唬为主,否则折损人手是一定的。这事闹的,好容易找到出路,还有座山雕守着。
看着心有余悸的众人,致贱二人组也老实了。这会儿,正蔫头耷拉脑地窝着,再也不提围观的事儿了。
可这一趟来干啥的?不就是为了寻个出路?总不能这么就打道回府吧。于是一番不甘的慷慨陈词,这位爷大手一挥,继续上路。
这回众人就规矩多了,阿呆走前边,身后一溜追随者。这位爷的心里也在低估,希望下一个出口没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