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许久未见到自己的女儿,且还有外孙陪伴在侧,心里的高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留了饭,央着小住日,当晨央从尹宁澜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脸色难得的僵了一会儿,若是可以的话,她倒真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怎么了?”尹宁澜见晨央脸色自打他提及付严棣,那脸色就变得不是很好,似有厌恶,虽没有明的在脸上表现出来,可也是差不了多少,而且,他还注意到那付严棣的视线,时不时的就往晨央身上看,那目光瞧着就让他恶心。
“没什么,世子多虑了。”晨央想了想,还是压下话没有说,对于付严棣这个人,她不想说什么,心道这几日,姑且就安心待在筠奚院里哪里也不去,想来,他也没那个胆子擅闯吧。
但是尹宁澜哪里相信晨央这副没事的说辞,瞧她眉眼间隐隐露出的为难,“阿央,若是有事,便说,这般藏掖着,我便是这般的倚靠不住?”
尹宁澜这是有些生气了,说出口的话中带着些质问和赌气的味道,待他把话说完,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来,退了几步坐回椅子里,遮掩般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但是那眼中视线还是有些不安的往晨央看了去,生怕她会觉察出什么来,不过晨央现在心思可不在这儿,对尹宁澜的话也是只听一半,也没注意到尹宁澜那时不时飘过来的视线。
第二日,晨央方醒,便听见屋外有人在敲门,那带着急促的敲门声回荡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过分的刺耳,晨央不知那在屋外站着的人是谁,不过,但凭着这近乎野蛮的敲门,她心中便没有多少好感。
“是谁?”晨央出声问道,那人在外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屋里的人起了,便接话道:“阿央姑娘,小门那儿有人指名道姓的要找你,奴才不知那人是谁,这才贸然前来敲姑娘的门,唐突姑娘了。”
听那声音,全然陌生的很,不像是筠奚院里的人,晨央心中顿时有了一丝警惕,晨央披了见外衣,轻声轻脚的走到门前,屋外天尚且朦胧,廊下的灯笼还未撤,隐隐飘荡着的烛火映出那人高大而有力的身影。
“你说的那人,是谁?”晨央冷声问道,她刚问完,就看见门外那人身影怔了一下,或许是没有想到晨央会问起这个,亦或是晨央的戒备叫超出了他的想象,总之门外的那人好一会儿都没有接上晨央的话。
“是一个叫涵霜的姑娘。”晨央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名字来,涵霜在京郊的漪澜别院里,要从那儿到雍王府,不是一时半刻说赶到就能赶到的事情,她瞧着外头那不明的天色,心下狐疑,难不成真是涵霜找来了?
心中虽有狐疑,晨央还是打开了门,屋外的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头发用同色的带子束着,面色恭敬而卑谦,在看见她的时候,双手抱在一起,拱手做了一揖,道:“晨央姑娘。”
那人脸生的很,看着不像是在这院中当差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问道:“涵霜来了?可是真的?”那人听到晨央试探的问话,生怕多拖一会儿便会出了什么纰漏,赶紧应道:“是的,晨央姑娘。”
天色朦胧,那人在前头带路,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走的极慢,像是怕晨央会跟丢了一样,晨央入府月余,却还没怎么逛过这座府邸,即如此,她还是从中觉察出了什么。
“这里,不是去往小门的地方吧?你到底是想带我去哪里?”晨央蓦然停下脚步,神色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往周围看了看,却发现这是一个她从没来过的地方。
“阿央姑娘,好久不见。”恰当时,有一个身影从一旁的树后走了出来,走到那男人的身边时,借着烛火微弱的光,晨央恍然,难怪她觉得听着那声音分外耳熟,原来……
天未明,这地方又偏的很,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她也无法向人求救,到底是她大意了,“不知郡马,有何贵干呢?”晨央一如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中戒备的神色不减。
“阿央姑娘,当年沁阳一别,付某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姑娘,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日阿央姑娘那聘婷身影如朱砂深烙在我的心上,阿央姑娘,我,我喜欢你,嫁我可好?”付严棣边说着话儿,慢慢的朝晨央走过来,那双满是爱慕的眸中慢慢的参杂着别样的情愫。
她倒是低估了付严棣这个人脸皮的厚度,当初在沁阳时便是纠缠不休,好不容易甩开了他,没想到这会子竟又撞上了,而且他还成了尹宁馨的郡马,不对,晨央看着他步步逼近的身影,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冷笑道:“当年在沁阳时,你是否已娶了郡主为妻?”
听到她的问话,付严棣陡然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晨央,以为晨央这是介意,便解释道:“阿央姑娘,我,我那是,那是被逼的,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阿央姑娘,若是你嫁给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只宠你一人。”
他这急于撇清自己的态度,越发的让晨央厌恶,她冷冷的看了一眼付严棣,道:“当年你在沁阳纠缠不休时,我倒还没觉得你有这么无耻,可是现在,你让我觉得恶心,付严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