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赢禾溯很纠结,每每想起自己在陌上行的那一番话,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他都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当着尹宁澜的面儿,说出这么不过脑子的话来。
“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赢禾溯正苦恼着该怎么和尹宁澜赔声不是,冷不丁的听见从院子外传来的少年肆意的声音。
越过一路阻拦的小厮,少年疾步如风般大踏步的走进院子里,将自己手上的那个盒子放到桌子上,一转头刚想叫人,却见那人沉着一张脸在屋里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哥!”赢禾深实在是忍不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却被当做是空气一样被忽略掉,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这才让那在屋中踱步的赢禾溯停了下来,侧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震惊,道:“你怎么来了?”
赢禾深听了他的话,嘴角不由抽了抽,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抗议道:“哥,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竟然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赢禾溯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一下落在那放在桌上的盒子上,狐疑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一提起这个盒子,赢禾深的脸上扬起一抹难掩的得意色,“这个呀,是我从蔡景钰的手里抢过来的,怎么样,哥,弟弟对你可好?陶然居里可就只剩了这一罐雨前,我都给你弄来了。”说完,赢禾深就朝赢禾溯得意的抬了抬下颔,表情隐含着一丝期待,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赢禾溯听到了他说到了‘陶然居’三个字,怔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陶然居是什么地方,下意识的问到:“没碰到什么人吧?”
“碰到谁?”赢禾深有些听不懂赢禾溯的话,不过还是皱着眉头仔细去想自己在陶然居里都碰着谁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儿后,道:“除了那没用的蔡景钰,倒没碰着什么人,不过,后面进来了一个姑娘,瞧着不过金钗,我听见陶然居的许掌柜的叫她阿央姑娘。”
赢禾深一说‘阿央姑娘‘这四个字,赢禾溯就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了,不过,他听尹宁澜说起过,晨央已是许久不曾管顾过陶然居了。
“禾溯,走,我们出去喝酒去。”明琦徽今日闲来无事,便想着来英国公府找赢禾溯喝酒,这刚到院子,就在那院中大声喊道,但是里面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明琦徽大踏步的走进去,这一迈过门槛,就看见了那个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侧过头就朝赢禾溯的方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记得,眼下好似还没到你的生辰罢。”
赢禾深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是被兄长忽略了,这又被明琦徽给一眼略过,心里那个气,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那是我的,别动。”明琦徽讪讪的笑了笑,看着眼前那奓毛的少年,安抚道:“我知道是你的,别吵,我找你哥有事呢。”
“找我什么事儿?”赢禾溯的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也不好,明琦徽看着他,有些奇怪的在他跟前晃了晃,也没多大在意,伸手搭上赢禾溯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走,我跟你说说。”
明琦徽将赢禾溯拉到了一个茶楼里,找了个最里的厢房,这房门一关,明琦徽一脸神秘的朝赢禾溯走来,道:“前儿晚上,我叫阿恒探了一下雍王府,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赢禾溯正给自己倒茶,忽然间听到明琦徽这神秘兮兮的话一下子停了手,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明琦徽,下意识的说了句:“胆子真大,发现没?都看见什么了?”
明琦徽被他这一连串带着些许敷衍的话弄垮了脸,阴着个脸走到赢禾溯的跟前,先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后,赢禾溯以为他会说什么宏篇大论,结果,等了一会儿以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那个被似萍精屋藏娇起来的女人,真不错,只可惜,似萍太小气了些。”
这话说的,也跟没说一样,赢禾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厢房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明琦徽和他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后,明琦徽率先一挥手,扫兴的在凳子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小口,倾过身似好奇的对赢禾溯道:“我发现诶,似萍和那谁之前,看着非主非仆,倒像是,像是……”
明琦徽一时语塞,找不到一个好的词儿去接,一手托着下颌,面色紧皱,想了许久,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猛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我想到了,像情人。”
赢禾溯正喝茶,也没想着能从明琦徽的口中听到什么好词儿,但是,一下听到‘情人’这两个字从明琦徽的口中蹦出来,他还是一个没忍住,满口的茶给喷了出来,震惊的看着明琦徽,大声说了一句:“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