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看的清楚,分明就是玉溪剑法。原来,玉溪剑法舞起来如此好看,也如此凌厉。她只是学了十分之一,还捉摸不透这里面的精髓。而师傅的玉溪剑法,已经炉火纯青,运用自如,用一根孔雀翎就能将玉溪剑法完美的呈现。
看着老尼姑终于出手,龙昇嘴角微微上扬,手中剑势一转,一招游龙惊凤便使了出来。
绾绾大惊,这分明就是--玉溪剑法。龙昇竟然也会,而且收放自如,剑势灵活,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的出来的。
绾绾对龙昇更加好奇起来,他究竟与师傅是怎样的关系?而师傅口中的“他”,又是谁?
未等龙昇使出下一剑招,静怡师太便自战圈中退了出来,眼里似有光芒闪过,“他还活着?”带着焦灼不安,又似带着一丝喜悦。
“你当然是巴不得他死,可惜未能如你愿。”对面的龙昇回答的很残酷。
但是这对于静怡师太来说,似乎是个好消息,因为她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呵呵,我终于可以无所牵挂了,为了这一刻,行尸走肉的活了这些年。”静怡师太似抽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师傅!”绾绾赶忙上前扶住。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恩怨,一方揪心而又痛苦的牵挂着,一方愤恨而又偏执的仇恨着。
静怡师太抬起头,满含期待的看着龙昇,“你能带我去见他吗?见过他之后,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师傅,你说什么?”绾绾不敢相信,师傅都不去争取,就要轻易的舍弃自己的生命。
“绾儿,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愉悦与痛苦,这个选择是为师做出的,那就意味着为师喜欢这样做,并不是别人强求的结果。”静怡师太慈祥的看着绾绾,眼眸里有不舍,也有怜惜,“这些年,为师等的很是辛苦,如今,终于能让为师解脱了。等他为你解蛊之后,你就回天京吧,不用管为师。”
解脱?绾绾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从师傅嘴里说出来,似乎就有一种生离死别的味道,绾绾紧紧抓住师傅的手臂,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好。交由家师处置,那就再完美不过了。”静怡师太的表现,龙昇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师傅曾经的誓言。他要不择手段为他完成。龙昇漫不经心的掠过绾绾,接着开口道,“至于你的好徒弟,她在不在本座都无所谓,只是,解蛊之药本座只配好了三分之二,走或者留,她自己选择。”
绾绾咬牙,狠狠的瞪向龙昇,这个该死的人,明明就是威胁,还说什么让她自己选择。信口雌黄,食言而肥,小人行径--,绾绾恨不能将他捏碎了,再踩上几脚。
“怎么样,你的决定?”龙昇不顾绾绾愤怒的眼神,竟然还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来。
“没有那三分之一解药,会如何?”绾绾还是不甘心,她本来就是想要跟着师傅去的,可是就是不甘心被他牵着鼻子走。
“三分之二是将你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而另三分之一则是解蛊虫在你身体里散出的余毒。余毒倒是没有生命之忧,只是发作起来很痛苦罢了。如果你能忍受不时的非人折磨,那就留下好了。放心,这种折磨也只有十几次而已,挺一挺估计就能过去了。”龙昇倒是很有耐心为绾绾讲解,可听到绾绾耳里,可就变样了。
“先给我那三分之二的解药。”不能再被他耍弄了,先把解药要到手再说。绾绾伸出手,接过龙昇递给她的一个拳头大的瓷瓶,拔开盖子,里面的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很是好闻,倒是出乎绾绾的预料。之前华大哥,一直说要用龙昇的血来解蛊,可是这个分明就不是。“你不要骗我,听说,你们西域人都是以血养蛊,这解药就是你身上的血。”
“道听途说,以血养蛊,又要以血解蛊,人身上的血可是有限。你现在喝下解药,我帮你把蛊虫引出来。”其实,以血养蛊是真的存在,只是一般是养蛊王才能用到,而这些,龙昇觉得没必要给绾绾解释。
看着掌心慢慢透出来的不断蠕动的小虫,绾绾一阵恶心,这个东西竟在自己肚子里呆了一个月,一想起,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龙昇拿出一个小瓶,好像要将这条虫子回收,绾绾趁他不防,猛地将虫子翻到地下,然后准确的找到虫子的位置,右脚踏上,使劲一捻。还不忘挑衅的看着龙昇。
龙昇错愕,这个举动还真是让人意外,完全孩子气的表现。但是,竟让他感到莫名的喜悦。其实,这蛊虫收不收回都无所谓,已经失去种蛊的价值了,之所以收回,是因为它的躯体还是一味毒药的原料。
龙昇错愕的表情让绾绾很是解气,拍拍手坐到师傅身边,错过了静怡师太投过来的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