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堂堂威远侯府,岂会觊觎一妇人财产。本侯爷只是认为由侯府处置更为妥当。”侯爷有些恼羞成怒,声调陡然升高。
“侯爷莫要生气,我大哥并非是怀疑侯爷,只是既然家姐嘱托,我们自然要忠人之事。还请侯爷体谅。”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明远一直态度谦和,侯爷也无处发作。
威远侯苏枫着实气恼,原本将这嫁妆看成是侯府财产,准备两女儿的嫁妆都由此出,侯府也就省下了一大笔开销。谁知,如意算盘还未打响,就有人上门来讨。
“治儿和绾绾怎么看?”侯爷还是不甘心,转头问向儿女。
“既然是母亲临终托付,还是由两位舅舅来主张吧。”苏治面无表情的看着侯爷,侯府外强中干,急需这笔嫁妆充门面,他又怎会让母亲的嫁妆流落他人之手。
“绾绾也无异议。”
茗香居是林姿生前住所,古朴典雅,四周围墙爬满了攀爬类植物。其中有些应该是四季常青植物,初冬季节仍枝叶繁茂。但是院内却颇为颓败,看来是长期无人打理。
库房是西厢房改造的,专门存放林姿的嫁妆。这里一直由府里的二管家苏安派人看守。这还是绾绾第一次看见母亲的嫁妆。
外祖父亲曾是苍梧王朝的首席官商,曾富甲一方,林家并无挥霍浪费之人,因此家底仍很丰厚。至林姿出嫁时,为给女儿挣足面子,嫁妆准备的十分丰厚,总共是一百零八抬。
绾绾随手打开脚下的一个妆奁,里面装的是首饰。样式别致,工艺精致,金累丝缠枝牡丹步摇,金累丝嵌宝石珠钗,和田玉簪,一看都是上好珍品。
“侯爷,清点完毕。”苏安拿来清点的数目给侯爷过目。
“直接拿给两位舅爷吧。”威远侯负手站在一边,打量着房里的嫁妆。
“侯爷,数目不对。这是列出的单子。”林明远,等下人比对完,上前将单子交给侯爷。语气并无波澜,听不出生气还是怀疑。
威远侯忙接过单子仔细看,“两万余两银子,一对粉彩仕女图瓶,一个珊瑚红地珐琅彩花鸟平……”府中之事,他很少过问,怎么少了这许多东西。“苏安,这是怎么回事?”
“侯爷,奴才也不知。这里一直都是茗香居的管事王嬷嬷看顾。”苏安忙不迭的跪下,一脸惶恐,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老嬷嬷。
这老嬷嬷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上前跪下,“侯爷开恩。是……”
“王嬷嬷,母亲生前可是待你不薄,怎能如此大胆干这中饱私囊之事。”站在一旁的苏治一脸痛惜。
“老奴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少爷小姐。但是中饱私囊之事,老奴怎会干出?”王嬷嬷一脸决绝,“这些是二姨娘拿走的,说是为大小姐添妆。老奴也是逼不得已啊!”
”求少爷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可要为老奴做主啊!“王嬷嬷跪着爬到苏治身边,抱住苏治大腿痛哭。
”哼!“一旁的林明辉不屑的冷笑。
”你这老刁奴,不要信口雌黄!“威远侯有些坐不住,欲找人拖走王嬷嬷,被林明远拦住。
原来这王嬷嬷的儿子不争气,在外赌博,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因无钱归还,被人追杀。幸好被苏澈所救,因此便被二姨娘抓住把柄。待王嬷嬷儿子死性不改,又被人追杀时,以此为要挟,逼迫王嬷嬷妥协。
“侯爷,这虽是你的家务事,但是关系到妹妹的嫁妆问题,还请你尽快给个交代。”林明远站起身来,平常挂笑的脸终于带上了一抹阴寒。
不等与侯爷告别,林明辉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