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休息收整完毕,已然是日落西山,纳兰辰逸便带上方才那个少女送我回金家。
远远的便听见金家传来的吵闹声,我一惊,发生什么事了?便迈出步子向金家跑去。
刚走到大门,便听见嫂嫂的声音:“王孙莫急,这不是还没有消息嘛,弟媳定会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再说,我们也沿河找了这么久了,都没发现她的踪迹,兴许她是一时贪玩,忘了回家的时辰。你就先吃点饭吧,别饿坏了身子。”看着嫂嫂满是关心的眼神,我突然明了,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正在这时,王孙看到了我,便急急的上前,一把把我抱住,略有责备的说到:“你这是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沿河找了你多久,就怕你发生什么意外。那样我会多么自责,你知道吗?”
我心里一冷,只是自责吗?怕是没了我,才方便你们在一起吧。于是,轻轻推开他的手,道:“媳妇来迟,让公婆担心了。”
正想解释之时,纳兰辰逸和那位少女已然进了屋,那少女把我浣洗的衣服放到一边。气氛极度诡异。
大家都有点茫然之时,嫂嫂却是极度精明,菀尔道:“我们一家子人找了弟媳一整天了,原来倒是弟媳佳人有约,倒是叫我们好找。”说完,看戏般看着我。
我面色一白,看了看大家,皆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心里一沉。再看了看王孙,他一脸的怒意,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原来,他对我的信任仅仅如是。但转念一想,我对他又何尝不是,我只是见了嫂嫂这般,然他并无越礼之举。原来,我们夫妻间情谊竟是这般淡薄。便冷下脸,不愿多做解释。
倒是纳兰辰逸闻言,面不改色的说到:“在下纳兰辰逸,是位大夫,今日出诊归来路过河边,却见这位小姐晕倒在河边。在下行医之人,断然不会见死不救,便叫丫鬟将人救回。不想竟遭众人误会小姐的清白,实属在下之过。”
王孙听完他的话,紧张的上前抱住我,问到:“娘子怎会晕倒?是否惹了风寒,是我的错,不应让你一人在这么冷的寒冬浣洗衣物的。”
纳兰辰逸听完,微微一哂,道:“原来金兄还知道关心你的娘子?我还以为是什么狠心的负心汉,竟舍得身怀有孕的娇妻做这么繁重的家务。”他这话说得直白,却是一针见血。
婆婆闻言,道:“你说什么?娡儿怀孕了?是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好了,祖先保佑,我们金家又要添丁了。”
王孙微微一愣,询问般看着我,我心里早就酸涩不已,对他极度失望,便侧过头,不去看他。他见我这般,略带抱歉的看了看我,便转过身对纳兰辰逸抱了抱拳,道:“今日之事,实属王孙失礼了。王孙在此向兄台道歉,同时多谢兄台救了我家娘子,在下不甚感激。”
纳兰辰逸回了回礼道:“只要金公子不要误会在下与小姐的清白就好,现在误会已除,在下不便打扰,告辞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却不想嫂嫂笑道:“公子这么急着走,只怕是这孩子有问题吧?这成婚三月,都不曾听说有孕,这来了个男人送回来,便有身孕了。这不是大有文章吗?”
嫂嫂话音刚落,便听见“拍”的一声,竟是公公给了嫂嫂一个大耳刮子。顿时间鸦雀无声。
公公厉声呵道:“我不说话,你就当我不存在?如此挑拨离间,怕是二媳妇被你欺负不少吧!平日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给你娘家面子,不想你竟越发过分,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现在就去祖先牌位面前跪下思过。”
自来到金家,公公就甚少与我们说话,却不曾想到,这家里看得最明白的,竟然是公公。心里真是犹如打翻五味瓶,百般滋味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