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尽了,出门就捡了个美人姐姐,对于欣儿来说那是再幸运不过的事,至于以后可能因为美人姐姐过于单纯而让人担心会有人诱拐的麻烦,那是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
可在她和明英沉浸在白白的来一个姐姐(妹妹)的快乐之中时,有人却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不能发作,这是明英第二天和欣儿说说笑笑下楼时才发现的。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我只逃出家还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逃才好,欣儿呢?”
“我找易幼飏,可是他现在在哪里还没头绪,想在长安城两天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听闻这位易家公子不禁通晓诗书,对兵法也有所涉及,易家人如今都往城外找了,我想他应该反其道而行,如今还留在长安以某出路才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出来这两天还没找到那人影子,可见易家的这位纨绔子弟还真的不能与寻常家的纨绔子弟一概而论。”
“不然怎么入得了宰相大人的眼?”
“你又取笑我?是不是要我将你祖上十八代都扒个透亮才能封住你的嘴呀?”
“嘻嘻!不敢!”
“两位公子爷……”
“呀啊……”
两个一前一后而出的人被楼梯尽头突然出现的人吓的险些直接滑下去,纷纷抱住边上的扶手这才稳住下滑的身子,惊愕的看着面前两个一大一小分不清五官的……红烧猪头。
对!红烧猪头!另外附上两对红烧猪蹄。
看两人外形衣着正是昨天的掌柜和那位助纣为虐的小二,可是两人除了衣服掩住的部分纷纷都是红疹紫斑,肤色暗红臃肿不堪,那分不清五官的脸上甚至还有道道血印,想是无法忍受这般痛苦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爪子挠破了皮。
见这番景象,明英是真惊吓住了,欣儿却乐了,随即拱手道。
“哦!原来是掌柜和小二哥呀!怎么?昨日小人为二位备的礼物太薄?以至于两位都不屑收下?早说嘛!要多说说一声,在下什么都没有唯有这视为粪土的金银多的去了,如何?要小人现在就奉上还是随后差家仆送来?”
“欣儿?”
明英低声的呼唤,震惊不已的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好多来往的客人都被这对主仆吸引,而这对主仆昨日的态度所有人是众所周知的嚣张跋扈,欣儿竟如此公然挑衅,真不怕狗急跳墙吗?
话说昨日她知晓她一定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人对她的银子望而不取,可当真没想到欣儿竟用如此……呃……歹毒之法,让她着实意外。
在她的认识里,欣儿小巧可爱,坦率精怪,应该不至如此才对,现在所见,当真让她别有感受了,自己是不是太大意,交了个心肠歹毒的妹妹呢?
更意料之外的是那对主仆飞反应,掌柜压根连敢反抗都不敢,一个劲的带着哭腔求饶。
“公子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降童子来惩戒小人,小人知错了,这位小公子的银两包袱全在这里,另外还有小人奉送的五百两赔罪的银子,小人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做丧尽天良的生意了,小人一定会让上上下下全都改过自新,每月初一十五在店前施粥布善堂如何?赶紧给小人解药吧!小人实在受不了这钻股之通呀!”
欣儿将他让另一个小二呈递上来的包袱和外送的银两查看一遍向明英确认无误后才回来拍着袖子上不存在的尘土便道。
“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不求掌柜你改良从善了,只要以后不再为恶便可。”
“是!是!公子爷训诫,小人没齿难忘。”
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白玉瓷瓶,掌柜立即飞快既小心的夺过而不让自己的咸猪手沾那盈盈玉指丝毫,简直比当做那几百两黄金还要珍贵。
“谢谢公子爷,谢公子爷大恩。”
掌柜小二一块谢着拜着。
欣儿的话却还没结束。
“先别急着谢,解药虽然是真金白银换的药材练的,用的方法不对却还是会出人命的。”
“啊?”
成功吓住两只猪头之后她才又道。
“每日早晚两次温水沐浴,滴入两滴,三日可完全消除你们身上的毒素,切记,不可在这其间心绪波动过大,否则药效回升,天王老子恐怕也难救你们了!”
“啊??”
听说还有三日危险期主仆俩呆在原地不能回神了,而那两个人已经踏出客栈,无忧一身轻了。
他们确定,这次真的是遇上阎王爷身边的小鬼了,不然何至于将他们整治的毫无反击的余力呢?
出客栈不久,明英还在回头看,确定没有人从客栈里出来追她们后才抱着包袱小心的询问欣儿。
“哎!欣儿!你昨天究竟做了什么?他们竟然这样对你毕恭毕敬?还有那……他们脸上手上那些……是怎么回事呀?”
“哦!只不过是比寻常的痒痒粉多了几味刁钻的药材而已,主要是他们心性不坚,如果不抓忍忍两个时辰也就过了,看他们今天那个程度,看来昨天夜里到现在并没停止过抓挠,这才觉得我的药厉害了而已,不仅将你的包袱找了回来,还另外奉送了五百两的银子,如果昨天我们碰了那酒今天估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想那掌柜过后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不能不防,找个地方想办法脱身吧!我想我们身后应该有不下于两条尾巴跟随了。”
“啊?”
“别回头了。”
她将有想回头的人儿拽住,一起把着肩膀往前走。
“不要相信人家说着从善就不会做坏事,作恶惯了的人怎么能信他一朝一夕便能从善?何况我还让他们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又有这么多银子在诱惑这他们的恶性根,怎么能放过我们两只小羊羔?所以我那点教训对他们还是轻的,不会再感觉我心肠歹毒了吧?”
“啊?欣儿……原来你……”
“不是我眼毒,是你这个人太不会隐藏心思了,到底还是处世太浅了,以后你见多人性丑陋就不会觉得我的方法毒了,现在,我们先躲过这劫再说。”
“哦!”
现在她是完全信任这位年纪不大心性坚韧的妹妹了,面对这些心口不一的奉承承诺,她是真的有心无力了,幸好遇到个欣儿,不然自己如今怎样还真的不敢想象。
两人在一处门庭若市的歌舞坊前停下。
“走,咱们进去逛逛。”
“等等!”
明英阻住欣儿前行的步子,看着上面大大的“百花楼”的烫金大字以及上面招揽宾客的坦胸女子,很困难的道。
“这,不是那种……男子专门寻花问柳的勾栏苑吗?我们怎能来这种地方?”
欣儿对她的反应颇为赞赏。
“不错啊!还知道勾栏苑是男子寻花问柳的地方?不过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勾栏苑,我早有听闻,这其实是家歌舞坊,来这的人只闻雅意不问花柳,后台似乎还挺硬,不做那种勾栏生意,也没人敢在这闹事,我们白白得了这五百两银子,当然不能空抱着银子让人眼馋,好歹见识一下长安第一楼究竟是何种盛景吧?”
“可是……毕竟是……男子来的地方,我们出入这样的场合……不好吧?”
“有何不好?都是循声闻雅人,为何男子进得女子偏就进不得?”
眼角余光瞄到后边俏近的人影,她靠近明英低声说到。
“再说,人多的地方才好甩人,他们以为我们年纪小初入这样酒色场合定会失去心性短时间内不会出来,放松了警惕自然是我们走人的好时机,姐姐,你就听我的,何况我们如今都是男儿装扮就当自己是个男人,别那么别扭就好,机会难得,万一他日你想见识这男人眼中的温柔乡你还没机会呢!走吧!”
“欣儿!”
明英很无奈,却终究还是被这个子小力气却不小的人儿给暗中拉了进去。
“百花楼”外面看似幔纱妖娆脂粉温柔乡,里面当真别有洞天,露天幔纱桃红柳绿,当中一架圆形玉雕舞台后方直接两处镂空扶梯旋转而上,竟有两三层的圆形楼阁建筑物,她们进来的正门上方显然是位置最好的,层层叠叠纱窗屏风价值不菲的阻挡住外面窥视里面的目光;舞台周围竟还有细小流水与边上假山流水形成流动,舞女着飞天舞妆容犹如九天玄女玉台起舞;占地偌大的百花楼阁内宾客佳人风流而不俗,嬉笑间穿梭不息,当真不似人间之境。
看的两个初入长安第一楼的小公子不禁樱唇微张满目新奇。
欣儿感叹。
“莫怪人都道长安第一楼,无人敢与百花争;单单这楼阁亭台桃红柳绿,单单这飞天玄女玉莲台,凌空雕筑漫天阁便是其他歌舞坊难以比拟的,你看,我们这下来这里值了吧?”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空灵雅致的歌舞场所呢!”
两人的感叹说着无心旁人听着却有意,这有意之人便是两人还在门口时便注意了她们的百花楼主人,一个徐娘半老却风韵不减的暗红坦胸长裙的女人,暗暗听了两个姿色不俗的小公子的感叹,不仅乐在心头眉梢上也有不少骄傲之色,轻踩莲步款款上前。
“借两位小公子妙言,我这百花楼当真脱俗不少。”
“啊?”
两人惊慌回身,欣儿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以防让这久经风尘场所的生意经人给诓骗了。
见两人都有提防之色,女人又上前一步自报家门。
“两位公子莫惊,奴家玉娘,乃百花楼管事,刚听两位之言似乎是初次到访百花楼,两位只听说过百花楼第一楼和漫天阁的传言,却不知百花楼的宝并非这些死物,而是琼浆玉液合欢酿,美人琵琶玉人颜,不知两位公子有没有兴趣见识一番百花楼真正的瑰宝?”
明英怯弱的往欣儿后面躲了躲,欣儿自认已经将明英过于精致的五官男性化了,可看这玉娘的眼神似乎男性也着实和她胃口,便上前,让自己一张暗黄的小脸挡住了女人窥视她家姐姐的目光,道。
“玉娘口中的合欢酿自然要尝上一尝,只是不知这怀抱琵琶的玉人儿,究竟是楼中的那位姑娘?”
“看来公子不只是第一次到访百花楼,更是第一次初入这种********,公子难道不知东城有芙蕖百花有红菱吗?自然是我家的头牌红菱姑娘,不过……”
她的目光依然见缝就钻的往她身后的人身上瞄,明英更是摆明不愿和她多亲近,两人围着欣儿像是玩起了捉迷藏一般。
欣儿虽有心护姐,无奈身板太小,对玉娘窥视的目光面上透着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今日见公子这小哥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和这位小公子一笔什么样的美人还不都失了颜色?”
“哈哈哈!看来是初入红楼为异客,反让主事看上姿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