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命硬,是乾陵和硕的威严震慑了神明,是老天爷不容我死?
几次就差那么半步,我就能从这具躯壳当中脱离,可最终......
低眼,小腹平旦,而就在这平旦的腹中,正孕育这一个小生命。
不管如何,这一生命的到来,点燃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孩子是无辜的,纵然我憎恨......
命仍是延续,知,敏感,嗜睡,呕吐,都因这腹中的生命所至,我反倒安心。
身子依旧孱弱,可已脱离了危险。
经过一月的调养,我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许红润。
不适的症状在消失,除了嗜睡,我一天当中有三分之二是在沉睡。
敏感不复存在,一睡便是许久。
今儿个,晌午我便睡下了,转醒已是傍晚,春秀服侍我起身,走至外厅用膳。
望着满桌的佳肴,胃口很淡,油腻进不了口,我只命春秀夹了些醋溜卷心菜,爽口,伴着酸味儿,令我意外的吃下了半小碗米饭。
春秀看我进食颇多,自是高兴,嘴里嚷着明儿个还要做。
我笑笑,手自然的抚摸上腹部,是不是每位普做母亲的女人,都会有这一习惯?
手贴在腹部,感受着体内小生命的存在。
听福俞宁说,我肚中胎儿已有二月,掐指一算,这不正是在我投湖前的那一夜......
有许苦味儿需绕在心间......
七月中旬,天气闷热,湿气极重,受孕使我皮肤变得敏感,不时会跑出几颗小疹子,痒意难忍,身子时常要沐浴,保持干爽。
衣衫虽以单薄,可汗水每每仍是湿透了衣衫,紧贴着肌肤。
沐浴虽能为我解除一丝痒意,可在内房中氤氲热气,腐蚀了空气,我常会在沐浴途中昏睡过去。
春秀,福俞宁,忧心,福俞宁为此还研制了新的药液,在浴桶中先放入药液,清凉的薄荷,确实驱走了热意。
只是这治标不治本,几次用下,药力失效。
无法之下,兴许是福俞宁往上通报了。
未有几日,在湖对岸,就出现了大批的人,像是在建造着什么。
又是几日过去,大清早,春秀就急匆匆跑入内房,将沉睡中的我唤醒。
我撑着惺忪的眸子,透着模糊,看着春秀。
春秀,吞咽了一下口水,说:“主......主子!这这这,这外头!”
含糊不清,结巴严重,我听得直犯迷糊,问:“这外头怎么了?”
春秀,停了停,顺了顺气,半晌,说:“主子,奴婢起身,普开大门,就瞧见这湖对岸,多了个东西!”
我,眨眼,不解,问:“多了个东西?”
“奴婢没细瞧,就赶紧来告诉您了,要不奴婢再去瞧瞧?”春秀,双眼不定,瞧她一脸好奇,心早已飞出了内房。
而我好奇之心,被春秀提起,说:“扶我起来,一块去。”
“好。”春秀点头,伺候我起身,为我整理了仪容。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穿戴妥当,在春秀的扶持下,走出了内房,走过了外厅,踏出庐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