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竟睡了过去,醒来时乾陵和硕早已离去,他来去依旧无声无息。
雪凝小筑是我无法踏出的笼子,而我......
乾陵和硕颁下旨意,没有他的应允谁也不准踏入小筑半步,也因这道旨意,小筑成了名副其实的牢笼。
它就像是脱离了皇宫,成为了一个独立体。
里面的人无法出去,外面的人无法进入。
其实这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小筑里的人数变了......
现在这里除了我,春秀,还多了一名太监,福俞宁。
他是在我醒来后的第三天,进驻小筑的,说是太医院派来就近照顾我的身子。
身子骨未有痊愈加上左手的失觉,太医三天两头往小筑跑。
因此才派遣了福俞宁过来,他虽不过是太医院的一名学徒,可医学造诣,远超过太医院中的任何一名太医,就连他的师傅韩德良,都时常说,这福俞宁天生就是学医的料子,可惜了小小年纪的他,因家境,而卖身进宫做了太监。
也正因为他这才华,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太医院学徒,就被副总管福泰安看中,收为养子,取名福俞宁。
福俞宁在宫中有了福泰安这座靠山,身价百倍,且不说他的医术,光是福泰安养子这一身份,就以是让人巴结的红人。
这次乾陵和硕命太医院派遣人过来,当仁不让,福泰安推荐福俞宁。
也因是福泰安的推荐,加上福俞宁五岁就入宫,因此乾陵和硕自然放心。
一切尘埃落定,福俞宁便进入了雪凝小筑。
这些都是春秀那丫头在我耳根旁唠叨时说的,她像是挺不满意福俞宁,兴许是小筑里突然多了个人,她有些无法适应,又或许......
春秀没细说,我也没多问,也就不去猜测。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日子还是要过,而我从醒过后,神经变得极为敏感,一丝风吹草动,就能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脆弱的神经,总是令我莫名的又哭又笑,福俞宁诊断后,只是蹙紧了双眉,一句话不说,跑到自己的小屋中,研磨,挥毫,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交给守在门口的侍卫。
至于他到底写了什么,不得而知。
想必是乾陵和硕下的命令,那纸上的字也应该是送去给他过目。
春秀因福俞宁怪异的举动,询问过好几次,他只是沉默不语,要不就是对我说:婕妤保重身子,您现在身子骨孱弱,需要静养。身子骨硬朗了,这敏感,自然消失。
他是懂医术,他说什么,我也就听在耳中了。
每天我又开始定时喝药,一碗碗苦涩的药汤,令我苦不堪言。
为了身子,我必须要喝,要不,我又是忤逆了乾陵和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而我坚持着将那一碗碗令我作恶的汤药喝下。
乾陵和硕仍是出现的无声无息,但他没有再碰我一下,只是静静地坐与我对面,端倪着我,像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的眼珠子,一看就是半个时辰,有时甚至更久。
对于他的凝视,我安静的坐着,任由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