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君笑道:“如果有法子让这些铁矿变地无利可图呢?到时朝廷再行收回其实不难。再说,我们可以不卖铁矿,只卖几年的开采权。”
李玉飞眼睛一亮:“明堂竟然有办法让这些铁矿开采业变地无利可图?”想了一想,又说道,“即使有这个法子,只怕朝廷也难以下决断。朝廷中只怕也没有什么大员敢于行这个法子。”看着孟丽君,说道:“明堂果然有许多奇思妙想。愿闻其详。”
孟丽君暗暗一笑,道:“是啊,君玉的法子,不过是空谈罢了。在下其实也没有什么见地。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鹏兄,我们今夜交谈,是否已经逾矩了?在下虽然是一介书生,却很羡慕剑侠风范。如鹏文武双全,正好请教。不知红线隐娘昆仑奴的故事,是否真实?又不知古越国是否真有越女剑流传?”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转移话题。嘿,我已经将鱼饵抛下去了,看你能忍住不去吞食?除非你李玉飞不是我预料中的人!孟丽君想着,心里有些得意。我要钓鱼了!
李玉飞不意孟丽君将问题轻轻抛过,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明堂既然存有此念,又何必访问此地民生民情?红线隐娘,都是剑侠之大者,义之所在,不避生死,明堂想必知晓而心慕之。既然明堂有心为民,又何必惺惺作态?”
孟丽君听他说话气息似乎有些紊乱,心思一动,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却也不意他反应竟然如此敏捷,笑道:“是啊。幼年时候阅读唐传奇,恨不得化身为神仙剑侠,也为国为民做一些事业。只是近年游历各地,多见弊政而无从尽力,渐渐灰心。查访民情,不过是因为少年心性使然罢了。今日你我空谈一番,又有何作用?总不成一纸投书到湖广平章政事衙门,平章政事便能够叫我得偿所愿?”静静看他的反应。
见他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孟丽君又微笑道:“我没有见过平章政事其人,却也从百姓口中略知一二。大元建国已经有三十余年,湖广一省,却仍旧没有几只常平仓,用以备灾年之需要。只此一点,我已失望之极。”见他又想说话,又说道,“此地大户陈家,据说就是湖广平章政事大人的姻亲。所以,君玉的一些拙见,都是摆不上台面的。如果不是信得过如鹏兄,就是上面这些言语,君玉也不敢说出来。虽然也有些主见,却有些惊世骇俗,如果不是君玉愿意信奉的明主,君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的。请勿再言。我看如鹏兄心肺似乎有些病症,如果信得过,就让君玉为你诊断一番,如何?”伸出手去。孟丽君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市恩机会,再说,这一路行医下来,她对自己的医术也渐渐有了信心了。
李玉飞道:“听说良医听声便可行诊,明堂竟然有这个本事?”伸出手来。
孟丽君笑道:“君玉哪里有什么本事,只是胡乱猜测的。”为他诊脉。
李玉飞见孟丽君眉头渐渐拧紧,笑着说道:“可是有什么关碍?”
孟丽君道:“不是如鹏兄有什么关碍,而是君玉有些关碍。如果猜测不错,如鹏兄是受了伤,而且是受了掌伤,被一个大力之人击中了胸口紧要部位,而且有些时日了……大约五六天了,是也不是?君玉虽然也为人看了几个病症,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伤症。深恐用药有误,因此迟疑。”
李玉飞大笑道:“你果然不是个庸医。说得这般准确了还怕用错药?你放心,用错了药物我也绝不怪你!”
听他说得豪迈,孟丽君也不禁暗暗感动,暗暗惭愧自己的市恩心理,说道:“既然有如鹏兄这一番话,我就不迟疑了。如鹏兄忍耐些,你一口淤血积压在肺叶中,已经有些时日,如果不趁早逼出来,恐怕对性命有些妨碍。我要用针灸的法子。荣兰,将缝衣针都取出来。”
这针灸的学问,本来是中医里面最繁复难学的,几百个穴位,谁能够小小年纪就将它们记住记准?却幸好前世之时,有中医专家将这几百个穴位简化成了二十八个。李思思的父亲李群又在这基础之上深入钻研,有什么体会,都教给了李思思——就是现任孟丽君。放学没有事情干,孟丽君也在模型身上扎了几千针。因此,对于自己的技术,孟丽君还是蛮有信心的。
几针扎下去,李玉飞果然吐出了不少淤血血块。孟丽君又开了一个方子,递给他说:“我没有把握,这药方是按照医书记载药量的四分之一开的。如鹏兄吃吃看,如果没有什么妨碍,我们再增加药量。如果有妨碍,君玉只好说抱歉了。”深宵长谈,又行医治病,身体已经颇为疲惫,说道:“君玉想要休息了,不知道李兄做何打算?是就在这里休息呢,还是返回自己居所?”这是下逐客令了。孟丽君虽然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先到者为大嘛,所以,她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李玉飞笑道:“多谢明堂救治,不敢再打扰明堂休息,玉飞这便告辞。”
开门出去,转瞬之间就已经鸿飞渺渺。却听见荣兰的惊呼!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