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如黛,眼如潭,惊艳,不,更确切地说是妩媚!
越看越熟悉,这不是我吗?是没毁容之前的我,那眉眼,那身姿活脱脱地一个我。
他果真在意容貌,抬眼看他,他正用深情的目光注视她,那么用情,那么出神。
她吃惊地看着我,震惊之余,眼中是不甘,是嫉妒,是仇恨。
哼,别用眼睛吃我,我心已成冰,虽然你是我的替代品,但是被替代者未必高兴。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慧妃拉着她跪拜。
“皇后娘娘,这是陈昭议的妹妹,陈飞雪姑娘。”慧妃拉着她向我介绍,故做亲蜜样。
“飞雪?是吗?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前做飞花。”我冷笑道,你就是迟来的飞雪,漂亮何用?和你姐姐一样,是别人的替身,别人的影子。
果然她沉下了脸。
“谁让你们来这儿的?”他也看出我的怒意,黑着脸问她们。
“是飞雪妹妹,她说一天没见到皇上了,要来见您。臣妾也知道甘露殿是进不去的,所以就带她来这里赏菊,说不定能见到您,以解妹妹的相思之苦。”慧妃笑着说,一旁的她娇笑含羞,越发妩媚。一天没见就相思成疾?看来,这几日是陪你了。赏菊?故意从我甘泉宫门前走过,而且大声喧哗,无非是想让我生气吧?如果是这样,慧妃,你赢了。
“皇后娘娘,陈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总住在我那里,也不太好。”慧妃转身对陈飞雪说,“姑娘别误会,姐姐不是怕挤,姐姐是怕碍你们的眼。”
“皇上,把人家接进宫来,也得给个名号不是?您这样一顶轿子抬进宫,妻不妻,妾不妾的,连个封号也没有,会让人笑话的。”想起我的婚礼,气不打一处来,“您下旨吧,只要您下旨,我就盖凤玺。”我始终没有用“臣妾”二字,太累了,既不想做臣,更不想做妾。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晃十来天了,他一直没露脸,也对,有***陪着,左拥右抱,我算什么?
慧妃拿着圣旨领着陈飞雪来了,打开圣旨,柔妃?哼,封她为柔妃?我看了看陈飞雪,娇小柔弱,确为柔妃。冰凉的心不再有温度,命如雪拿来凤玺盖印。
“其实呢,春天就开始选秀了,花名册都造好了。”慧妃拿起圣旨,对我说:“可是皇上等不及,非要她现在进宫。对了,皇后娘娘,开了春,选秀的事儿,您看、、、、、、”
开春要选秀?果真是君王无情!
“行了,选秀的事,你和淑妃看着办吧!”我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皇后娘娘,臣妾想住在‘茉莉苑’。”柔妃剑似的眼睛直射我。
不就是想为你姐姐报仇吗?找我?找错对象了。“行呀,就怕‘茉莉苑’委屈了你。对了,慧妃,原来‘茉莉苑’的宫女嬷嬷和太监都找回去,也许,柔妃会更高兴。”我在柔妃耳边轻轻地说:“下手要快哟,晚了,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心久久不化,泪久久不停。
我要出去,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虽然我回不去,找个小乡村归隐山林吧!
找了一件小宫女的衣服,戴上面纱,如雪给了我一块玉佩,龙形的玉佩。扶摸玉佩,心潮澎湃。我曾经告诉他,凤为雄,凰为雌,我不该带凤佩。所以自己动手与他换了玉佩,如今这块玉佩倒成了我出城的护身符了。
在家门口徘徊,我很想回家看爹,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可是我怎么进家门?我以什么说词回家?逃出宫的?爹看见我的面容会不会受到惊吓?从没想过,回家也这么难。
“想回家吗?”淡淡的龙诞香,磁性的声音。
“没想着回家。”我头也不回,赌气地走了。
“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好不好?随便换身衣服。”他拉着我来到一家成衣店,为我选了一件漂亮的粉红衣裙,袖口,领口都用金丝线绣着朵朵红莲、、、、、、不是已经心凉如冰了吗?为什么还会对他有感觉呢?
在来去酒楼吃饭,刘掌柜告诉我,最近伤寒流行,传染也很快,老百姓死伤不少。
秋雨没下多少,冬雪又迟迟不下,北风一直干吼,伤寒不流行也不可能。
“刘掌柜,最近天太干,隔往年,现在早已是冰雪满地了。”我对刘掌柜说,“这样的天气太不乐观,一来百姓容易染上风寒,二来庄稼大旱,来年收成就成了问题。你吩咐下去,凡是冷记的店铺,从今天起,每天都为客人提供绿豆汤,姜汤,预防风寒。告诉吴辉的小徒弟们,全部下乡为老百姓诊治,一定要把病人隔离起来治病。”
“煮汤容易,只是隔离起来难,不过,我们会想办法的。”刘掌柜思索了一下说。
“派人去请刘沅,相办法浇灌庄稼,离河水近的,引水灌溉,离河水远的,打井浇田。”我站在窗边,看着大街上稀少的人群,“庄稼是老百姓的**子,不能让他们断了粮。”
我看见大街上走来一群人,心中暗喜,慧妃,你多次发招,我都忍了,今日别怪我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