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惊喜地转身,多少年没和家人说话了?不敢让家人看到我丑陋的面容,所以一直不敢回家,不知道爹娘身体可好,娘还天天念佛为我祈福吗?爹还在为送女儿入宫而愧疚不安吗?不知道大哥,大嫂是否安康,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摇摇晃晃地走路了,他一定会喊“爹,娘”了吧?他会喊“姑姑”吗?满月宴,我也没敢去参加,只是让如烟偷偷地送去了贺礼。二哥和二嫂幸福吗?雅格萨是爱二哥的,她只是想把我送给她哥哥,阿提拉,不会对二哥不利的。那么三哥呢?三哥好吗?一别四年了,四年间杳无信迅,他是否忘了我?他是否已找到心爱的女人,而乐不思蜀?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没等大哥说完,我起身把他扶了起来。
“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的虚礼?”我嗔怪他,“大哥,爹娘可好?小侄子一定很可爱吧,明天把他抱来,让我看看,好吗?我还没见过他呢。”
“好,都好!娘总是念叼你,天天在菩萨面前为你祈求平安。”大哥面有焦虑,眼眶深陷,身体也消瘦了不少。
“大哥,你找我一定有事吧,自家兄妹,客套话就免了。”大哥从不求人,一定有急事。
“那大哥就直说了吧。你知道如烟去哪了吗?你能不能马上找到吴辉?”大哥问。
“如烟,吴辉?大哥,谁生病了?告诉我,谁生病了,严重不严重?”我拉着大哥的衣袖问。
“是爹不舒服,我想请吴神医去看看。”大哥轻描淡写,但我看出,他掩饰不了眼中的悲伤。
爹一定病得很厉害,否则大哥不会去找吴辉。我拿起那只耳环,用绢帕重新抱好,交给大哥,对他说:“你去城外三岔口的冷记饭店,找到一个叫石头的人。你为他选一匹快马,让他即刻动身去大燕,想办法见到姚松,然后请姚松把这个耳环交给大燕的皇后。”
“大燕皇后?你是说如烟是、、、、、、、那么吴辉?”大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没错,吴辉就是木锋,木锋就是慕容锋,大燕的皇子,当今的皇上。如烟就是皇后。”我肯定了他的猜测。
大哥沮丧地低下头,“这事就难办了,他是大燕的一国之君,会来我轩辕为爹看病吗?即是这样,我再请他人。”
“大哥,有如烟在,他就会来。收好了。”我把绢帕塞进大哥的怀里,“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来找我?”
“欣儿,你是皇后,见你一面容易吗?再说,你的甘泉宫,无旨不得入内,我一个外臣更不能随便进入。”大哥苦笑地说,“我也是千打听万打听,才知道,你最近常来这个小花园。甘露殿与甘泉宫之间的小花园,确实名副其实,真的是很漂亮。”
大哥看着盛开的菊花,目光空洞而忧伤,“欣儿,爹把你送进宫中,也并非他愿,别恨他!我找吴辉,一来是为爹治病,二来是为你的容貌、、、、、、以色侍君虽不是常久之计,但也是无奈之举。”
“大哥!”我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地哭了。
近日来,重叠衾罗犹未暖,孤枕难眠。有泪无言,堪肠断。
“凌相爷,南边的事解决了?”磁性的声音隐含怒气。
“回皇上,臣已派人去了,这两日就有结果。”大哥不卑不亢地施礼回答。
我擦试泪痕,对他也略施一礼,“请皇上恩准我回家探父。”担心是爹是真的,对皇上的不满也是真的,回娘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凌相,国丈的病还没好吗?”他问大哥,“那几个太医是怎么看病的?太医院不是养庸医的地方、、、、、、”
“皇上,请息怒,家父的身体已有好转。皇后娘娘不必回家了。”大哥看了看我说。
“凌相,缺什么就到宫里来拿,再怎么说,朕也是老相爷扶养长大的,若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现如今的朕。”他强拉我入怀,柔声地说:“欣儿,过几天,朕陪你回娘家,可好?”
“以君臣之礼吗?”我不屑地问。
“回娘家嘛,当然是翁婿之礼。”他宠溺的笑容再次俘虏了我,女人真的很容易受骗,很容易满足。
“这还差不多。”我破涕而笑。
大哥走了,他的表情我看不明白,有疼爱,有不满,有悲哀,有苦楚,还似乎有难言。
他拥着我回甘泉宫,一路上给我陪不是,说公事太忙。今年南边特别冷,伤寒肆虐,有不少老百姓死于伤寒。最后凌相提仪多派人去救治,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既为公事,我还能说什么?我还为自己的无端猜测而偷笑,而自责。
在甘泉宫附近,我看见慧妃陪着一个人向这边走来,她们一路说说笑笑,唯恐旁人不知。
那女子抬头的一刹那,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