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老板真有眼光,位于三岔路口,是京城的必经之路,南来北往的人特别多。屋里已经坐满了人,老板在小店外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棚。我呢,就坐在棚下,一边喝酒,一边等虎子。
“伙计,结帐。”旁边一位书生站了起来。
一位伙计跑过来,麻利地收拾桌子,“客官,你吃好了吗?饭菜可合胃口?一碗面,一碟酸辣白菜,一碟麻婆豆腐。总共二十八文钱。”
“您这儿的菜真好吃,白菜豆腐都做得这么有味,特别是这豆腐,又麻又辣,越吃越想吃。”书生边说边拿钱袋,可他左摸右摸,脸刹时白了。小伙计笑了笑,端起碗碟走了。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老掌柜的,他拿着一面“冷”字旗,要把他插在棚边的竹杆上。他一来老了,二来身矮。试了几次都没插上。我正要起身帮他,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他个子高,轻轻一跃就把旗子插在了棚上。红底黑字,“冷”字格外显眼,小小的旗子迎风飘扬。
“谢谢你,小伙子。”老掌柜的笑呵呵地道谢。
“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掌柜的,能和您商量个事吗?”书生看看老掌柜,欲言又止。
“您说。”老掌柜依旧笑呵呵。
“掌柜的,学生钱袋遗失,能否以这块玉抵帐?”他拿出一块玉,双手捧上,我远远地看着,此玉白润透亮,价格不菲。
“哟,客官,您说笑了,这玉能买我的铺子,您收起来吧。”老掌柜看着他尴尬的面容,又说,“一碗面能值几个钱,您刚才帮我挂旗,就算我请客吧。”
“你下次来的时候,多带点钱就行。哈哈。”从马上跳下来几位中年人,其中一位笑着大声说:“财叔,我们又来给您送银子了,要准备好酒好菜啊。小伙子,这儿的菜好吃吧,以后常来就行了。财叔不是钻钱眼的人。”
书生千恩万谢地走了,那个叫财叔的也领着那几个中年人进了屋。
我有点好奇,开饭铺的最怕有人吃“霸王餐”了,为什么这个掌柜?
“喂,掌柜的,结帐。”一位身穿华服的胖公子也站了起来。
“您吃好了?一碗面,一碟牛肉,一碟麻婆豆腐,一、、、、、、”
“别算了,老子今天忘带钱了,下次再给吧。”他丢下算帐的小伙计就走。
“哎哟,你瞎眼了。”他和一个正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人满脸堆笑地赔不是。
胖公子厌恶地拍拍身上的尘土,走了。
“财叔,我给您送柴来了,还放在后院吧?”那个人冲里面喊,满脸得意。
“小灿子,别胡闹,快还给人家。”财叔走出来,生气地说。
小灿子掘起嘴,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荷包。“活该,谁让他吃饭不给钱。”
财叔抢过他手里的荷包,冲外喊:“那位客官,您的荷包掉了。”
胖公子闻声转身,“哟,我的荷包。”
他跑过来,财叔把荷包给了他。“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是小本买卖,经不起有些人折腾。”
“这不是冷公子开的店嘛?”他小声嘀咕。
“是冷公子开的店,又怎么样?”他的一句话惹了众怒,院子里吃饭的人都站了起来,屋里也走出几个人。
“冷公子是大善人没错,但他也只救济穷苦百姓。”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
“如果都像你似的,吃饭不给钱,别说救济百姓了,怕是店门都要关了。”
“财叔为了保全穷人的面子,这面‘冷’字旗,一天都要挂上、取下十几次、、、、、、人啊,都要讲良心。”
“你的衣服也值十两八两银子吧,脱下来抵帐。”
“这是什么人呀,跑这来吃‘霸王餐’。”
“哎,人善被人欺!”
“冷公子的钱是做大事的,不是喂狗的!”
、、、、、、
人们纷纷指责那个胖公子,他从荷包中随手拿了一锭银子放在财叔手里,落荒而逃。
“公子,太多了,银子给多了。”财叔在后面冲他喊。
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大家都劝说财叔收下银子,帮那个胖公子做善事。大家都坐回原位吃饭,一些人仍议论那个胖公子。
“这么热闹?财叔,是不是小灿子做错事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下马走过来,他左脸颊上一道深深的刀疤。
这不是“活阎王”阎西吗?他杀人不眨眼,又姓阎,人送外号“活阎王”。他曾经抢了不少的官银,还抢过不少的官府家眷,我也曾围剿过他,都被他溜了。手按在飞刀上,我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