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那破损的飞刀带说:“这个你已经收藏了,请你再为柳将军做一个新的飞刀带。”
台下少女一阵欢呼,柳枫不停地扯我的衣袖,满脸通红。我不理他,看女孩子们为他叫价,一个破烂的飞刀带卖了两千三百两。真是一个宝!
虎子的箭术一流,我拿了一枝箭,仔细端祥,箭杆中部刻了一个“虎”子,我用飞刀在“虎”的旁边加了一个“子”。大力宣传虎子的箭术,然后我又拍卖了虎子的一枝箭,柳老将军的一副字“爱的奉献”,收获颇丰。
“冷公子,为百姓,您仗义疏财,我们也想收藏你一件物品,您看、、、、、、”有人提议。
柳枫和虎子也抓住我不放。
“好,在下想拍卖一副画,这副画天下无双,价高者得。”我想了想说。
“画在哪?”有人问。
“我特意为价高者作画,我保证只此一副。若有相同的,您可以砸了我的酒楼。”我自信地说。
台下一片喧哗,他们将信将疑地竞价,最后只有一位老人坚持以一千八百两银子购买,我问他:“你后悔吗?”
“不,老朽祖籍大柳村,天花差点要了犬子的小命,若不是冷公子及时出手相救,老朽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老人眼含泪水说,“老朽姓柳,名达。西街的柳记杂货铺就是老朽开的,冷公子需要什么,派人去取便是。”
我仔细打量他,一边与他聊天,一边让如烟削炭。观察了他的特点,开始作画。素描和水墨画不同,它巧妙地运用了线条和明暗的变化来突出画的立体感。人们渐渐等不及了,陆续地散开,只有几个人想看看这副“天下无双的画”。画成以后,和真人一样,眼角的皱纹、发丝、眉毛都可以看到,他们久久不出声。半天才求我作画,说愿出更高的价来。还有人要拜我为师,跟我学画画。
早些的时候干嘛去了?不是不相信我吗?
“冷某答应过老人家,给他一副天下无双的画,所以您出一万两,冷某也不会画。”我坚持不画,“做人要讲诚信!”
送走老人家,我让柳枫算好帐,派人给王充送去,今天大捷,我要和他好好的喝一杯。
第二天,吴辉捎信让我们去柳记杂货铺,我和柳枫感觉此事蹊跷,快马赶去。
店铺一片混乱,地上撒落着一些货物,瓶瓶罐罐也碎了一地,桌椅板凳支离破碎。
“打劫了?”我问。
“谁这么大胆,天子脚下,目无王法。”柳枫也气冲冲地说。
我们在角落里找到柳达,满身伤痕,几个伙计也鼻青脸肿。我和柳枫忙问原因。柳达叹了一口气说:“贾国舅看上了那副画,老朽不舍、、、、、、、”
“他就硬抢了?”我生气地说。
“你为什么不告官?”虎子怒吼。
“贾慧妃是皇上的宠妃,谁敢管?”一个伙计捂着脸上的伤说。
“不就一副画吗?我再画一副就是了,他要,就给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安慰老人家。
“可这是冷公子单为老朽画的,而且天下无双的。这样的画,老朽也是第一次见到。”老人家心疼地说。
“倘若你要,我再画几副,随手的事。不必跟那些人生气。”我让伙计们收拾店铺,又为老人家画了一副。有了前一次的底,这次轻车熟路,比上次更快,也更细致。老人家非常满意,小心的收藏起来,对我再三感谢,我心里异常内疚,都是那一副画闯的祸,让老人家身心都受到打击。
回到柳府,我和柳枫对饮,借酒浇愁。想起去年和如烟差点遭受贾国舅的毒手,长平县令的欺上瞒下,草菅人命,我不满地问:“柳大哥,你经常在皇上身边,知道皇上都想些什么吗?贾家欺男霸女,祸国殃民,皇上不管吗?还是皇上纵容他们?”
“贤弟,皇上也有皇上的苦。他五岁登基,年少不懂事,一切都由凌相说了算。在凌相的威慑下,他熟读四书五经,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也逐渐学会了处理国事。”
“这是好事呀。”我倒酒。
“皇上也知道凌相忠心为国,可是凌相经常在大臣面前顶撞皇上,让他下不来台。皇上九五之尊呀,时间长了,难免心中不满。但他手中没有实权,朝中大半是凌相的门生,其他的大臣们,有的敬畏凌相,有的胆怯、怕凌相,只有几个大臣与贾太师一起,但也不敢公然与凌相对敌。皇上心中烦恼之时,就找我打架,我们有时也偷出皇宫,游走于百姓之间。看到百姓们生活幸福,听到百姓们称赞凌相,皇上心中也是喜忧掺半。贾慧妃经常安慰他,他有时候也找贾慧妃倾诉,所以,贾慧妃的善解人意深得皇上宠爱。可是皇上也知道贾太师的人品,也知道贾国舅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也并没有给他们升官。”
看来,他心中也跟明镜似的。
那一晚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柳夫人就坐在我床前。我大惊,叫如烟。
“如烟给你熬醒酒汤去了。”柳夫人拿了一块湿毛巾让我擦脸,她看着我擦脸,穿衣穿鞋,然后拉着我的手说,“孩子,干娘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女孩子了。你虽有喉结,但你的皮肤太好,哪个男孩子会有如此细腻、光滑、柔顺的皮肤?况且你还有耳洞。”我下意识地摸着耳朵。
“孩子,不管你的伤痕是真是假,你一定有难言之隐,告诉干娘,也许干娘可以帮你。”她摸着我脸上的疤痕说。
我不知道如何说,说什么?顿时觉得红发烫,心发慌。
“孩子,你和枫儿也在一起不少日子了,你觉得枫儿如何?你机智、善良、明理,还有一手好厨艺,我们都会把你当女儿看待的。”柳夫人乐滋滋地说。
“干娘,我已嫁为人妇了。”我大惊,急忙说。
“谁家这么有福气?”柳夫人不信。
“都说红颜薄命,我也是才貌双全的女子。”编吧,反正不会害人。柳夫人听了,摸着我的手点头称是。“十五岁的时候,被一恶霸看上,强娶我入府,他家里妻妾成群。我不甘心,就在成亲的晚上,亲手划破了脸。他恼羞成怒,说我死也得是他家的鬼。他把我锁在柴房,时间长了,就把我忘了,我就偷跑出来了。”
“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逃?”柳夫人同情地问。
“可我爹与兄长在他手心里攥着,我已然是这样了,怎么能为自己而害了爹娘?”想起自己无缘无故地跑到这里,又嫁了一个到现在也没有见过面的丈夫,我伤心地哭了。
“我苦命的孩子,告诉干娘,是哪个王八蛋?我让枫儿帮你出气。”柳夫人火冒三丈。
“我不愿连累柳大哥,他家大业大,权势很大的。”我呜咽地说。
“告诉我,我来替你报仇。”带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浑身一僵,烧红的烙铁再一次狠狠地烫了我一下。我不敢抬头看,凭感觉知道,柳大哥和他走进了我的房间,明黄色的靴子就在眼前。
“不必了,冷某不敢惊动大驾!”我冷冷地说。
叫来如烟,我们必须离开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