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后,我带着礼物去柳将军家。原想将门难进的,谁知也挺简单,跟守门的打声招呼,他们一听说是冷公子,就让人去通报。不一会儿,柳管家就亲自来迎接了。
来到大厅,都在呀,看见虎子仍是一脸怒色,而柳老将军脸色也不好,柳少将军倒没看出什么,柳夫人却是一脸喜色。但看见我以后,怔住了。
我也习惯了,初见我的人都这样。我双手抱拳,依次行礼,“冷某见过柳老将军,少将军,柳夫人。”
柳老将军看见我也吃了一惊,“冷公子救了拙荆一命,也是本将军的恩人了。不必见外,坐。”看来,他是对我不太满意呀。想来也是,被讹了几千两黄金,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
“少将军,以前不知道是少将军。所以呢,收了您的谢礼。”我故意把‘谢礼’说的很重。
“脸皮真厚,明摆着是敲诈。还说是‘谢礼’,什么人呀。”虎子小声地嘀咕。
柳管家瞪了一下虎子,他不在说话。
真尴尬,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让如烟和柱子抬着礼物进来。
“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亲手做了一件礼物,请笑纳。”我揭开上面的红绸。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这、、、、、、这不是京城吗?”柳管家结巴了。
两位将军都不说话,眼睛直盯着我做的京城缩影的沙盘。柱子他们把整个京城都走遍了,画出图,我们做,别说皇宫、街道、住宅了,连路边的小摊我们都做出来了。
“这、这不是我们家吗?”柳夫人高兴地说,她抓着我的手不放,“冷公子,您的心真细。”
我知道将军在想什么,挑破了吧。我施一礼,对柳老将军说:“本来,我最初的礼物是做一副战场的沙盘,用来指挥战事,可观性非常强。可惜,我没去过。我们连夜做了一副京城的沙盘,就当是送给柳将军的玩物吧。”
柳老将军对我深施一礼,我急忙扶起来,“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柳某有眼无珠,慢怠了公子,请公子不要见怪。来呀,都站着做什么?快,上茶。”柳老将军热情地说。
“喂,”如烟冲着虎子说,“小子,还有什么话说?三千两金子,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犯不着厚着脸皮去敲诈。”
虎子不再说话,但是脸上仍有不满的情绪。我明白,对于长年在外打战的他来说,三千两黄金可是天数。
“冷公子,其实,三千两黄金换黑狮子,我认为是值得的。”柳少将军对我说,“您不必这样,虎子的话您也不必在意。你自己说的嘛,千金撒去还复来。金钱对于我们这些身在沙场的人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如今您又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如何消受得起?”
“那么,我拿走了?”我详装收起沙盘走人。
“公子,误会。”他红着脸拦住了我,我们会意地大笑。
“公子,你说我们可以把战场也做成这样?”柳老将军说:“那么一定要熟悉四周的地形,这样才能做出逼真的沙盘。无论是分析战事,还是查看地形,都能一目了然。可是,这样查地形、做沙盘,是不是太费时?贻误战机?”
“爹,我们可以单独派一支小队,专门做此事。”柳少将军建议。
“柳少将军此言甚好。”我看过军事方面的电视,但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兵种不同,作战方法也不同,试着说:“其实训练兵马不能千篇一律,把战士分分类,比如侦察兵、通信兵、工兵等,也可以根据战士的优点,成立什么尖刀营、长枪营、弓箭营等等,我也不懂。你们是将军,我不班门弄斧了。”
“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朽打仗几十年了,总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如意,今日小兄弟这么说,茅塞顿开。柳管家,吩咐厨房开饭,我要和小位兄弟开怀痛饮。”柳老将军抓住我的手,久久不放。我可苦了,那么用劲干嘛?我又不是敌人。
我挣脱他的手,吸了一口气,这父子俩怎么都那么大的劲呀。这手生疼生疼的,我动了动手,还好没断。以后再不招惹他们了,这时,柳夫人过来,握住我的手,嗔怪柳老将军,“你用那么大的劲的干什么?人家冷公子可是细皮嫩肉的,看看,红了吧。还有,别小兄弟小兄弟的叫,枫儿才叫他小兄弟呢。冷公子,不介意的话,老身占点便宜,你呢,就叫枫儿大哥吧。好不好?”
柳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她不会看出我的耳洞了吧?她还拉着我的手,手?细腻光滑,不会泄了我的底吧。我急忙抽出手,粗着嗓音说,“听柳管家说,夫人喜欢酒楼的菜,今天我让大厨亲手做了几样。也请柳老将军和少将军尝尝。”
小二们把菜摆放好,柳夫人的口水都出来了,忙招呼大家坐下吃。我一一介绍:“珍珠翡翠白玉汤、富贵吉祥、千年豆腐羹、浴火凤凰、鱼跃龙门、八仙过海闹罗汉、蟹黄鱼翅、绣球干贝,这是本月即将上市的‘五香酱牛肉’。柳夫人,请先喝一碗‘五子粥’,这样对脾胃好。”
柳夫人好不容易等我介绍完,马上开始下筷;等两位将军明白过来,也立即开筷;柳管家和虎子开始时不敢放开大吃,眼看被他们吃完了,才放开胆子抢起来。风卷残云,碗筷齐鸣,我和如烟、柱子都看傻了,有这么吃饭的吗?几年没吃过饭了?
“冷公子,见笑了。”柳枫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一时失态,请见谅。”
“是呀,是呀。”柳老将军也接着说,“我们在边关,只求吃饱了,好打胜仗。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呀,今日才知道,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老头子,儿子,好吃吗?”柳夫人眼珠转了转,问他们。
他们不住地点头,摸摸肚子,我知道,他们没吃好。就要吩咐如烟和柱子再去酒楼时,柳夫人开口的话,让我哭笑不得。
“好吃?这好吃两字就行了?拿钱呀。”柳夫人伸出手向父子俩要钱,“人家冷公子救了你的黑狮子,收了你三千两金子,你们心疼了。人家又送了你们一逼沙盘,你们又收了,行,就算冷公子送的。可这桌菜人家不能白送吧。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