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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2)

当韩洁再次请求韩磊告诉她所发生的事情时,韩磊答应了她的要求,他决定告诉他。

“还记得你和张齐离婚后第一次他回来的那天吧?可能都是生意人的缘故,那天我们谈得很投机。我得知他有一家酒店,我就想和他合伙做点生意。我让他在酒店里面再开一家酒吧,我们可以在酒吧里卖***,那样就可以赚更多的钱。刚开始张齐不答应,贩卖***是犯法的,他当然不想冒险,更不想因此而连累到酒店及他的公司。他不想干,我也不能勉强他,只好另想办法。但后来我得知你和他已经离婚是被迫无奈,并且张齐还爱着你,我就利用这点说服了张齐。我对他说,只要他愿意和我合伙,我就劝服你和他复婚,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原来他真的很爱你。”

当韩磊说到这里时,韩洁心里有很大的触动,他真的不知道张齐是这样地爱她,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情愿答应她哥哥的无理要求。幻想张齐当时的情形,韩洁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她没有哭,林峥还坐在外面沙发上,她知道他还没有睡,她不想林峥听到她哭,更不想知道她是因为另一个人而哭。

“在9月份的时候,张齐的酒吧开张了,而就在酒吧开张不久后,他也结婚了。”韩磊接着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跟另一个女人结婚,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没说,我也没问。之后,他就不再提跟你复婚的事,我也没有再在他面前提起过。酒吧开张之后,我和张齐正式合作,货由我进,因为在这几年里,我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酒吧卖货由我负责,张齐忙着公司及酒店的事务。刚开始,张齐很担心,他怕万一被公安局抓住了,他的事业就完了。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做这种生意比任何生意都来钱快,并且很有赚头,他也就放下心大胆干。而就在那时,我认识了李倩和王辉,当时我只知道李倩是王辉的外甥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骗我的,李倩根本就是他的同伙。之后,跟李倩接触的时间多了,我们就混在了一起。由于酒吧卖***的事由我负责,张齐很少插手,所以他跟王辉从未谋过面,更何况王辉也很少出现在公共场所。当时我只知道他是赵燕的表哥,偶尔看到他跟赵燕一起,但并没发现有什么出轨的事发生。那时我也不知道李倩其实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因为那时李倩跟赵燕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她们是在我的介绍下才相互认识的。现在想想,原来她们一直都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原来她们早有预谋。

圣诞节前的一天,我正在酒吧包房里跟别人交易,结果被便衣闯进来给当场抓住,我在情急之下往外冲,结果被我幸运地跑了出来。我担心李倩也被抓,所以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尽快离开酒吧,但打不通她的电话。后来我才得知,原来这贱女人早就离开了酒吧,便衣之所以知道我在交易,原来是她报的警。知道真相后,我真想将她活埋,但我不敢再轻易出现,警察在四处抓我。***一伙人渣,为了独吞,居然出卖我。别忘了,如果警察把我给抓了,他们也跑不了。

我现在不敢打电话给张齐,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找过他。”

当韩磊说到这里时,韩洁突然想到了那张纸条,她忙问韩磊:“哥,你是不是欠别人很多钱?”

韩磊听到韩洁这么问,忙说:“没有,我不欠别人的钱。”

韩洁问他:“那为什么会有人说你欠他们的钱?”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韩磊说:“这一定又是李倩他们搞的鬼,他们存心想将我逼上绝路。”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还是尽早搬走,我担心他们还会来捣乱。”

韩洁没有接韩磊的话,她说:“哥,你怎么会做这种违法的事?难道为了赚钱,你什么事都做?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你的将来及爸妈的感受?”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但她还是控制着自己。

“我也不想,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我不想就这样穷一辈子,别人能拥有的,我都要拥有。”

“是,你有追求的目标,但你的路走错了,你把自己给毁了,你知道吗?”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万一哪天我走了,你要照顾好爸妈。”

“爸妈知不知道你的事情?你这样呆在家里,难道他们没有问吗?”

“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我现在也是偷偷打电话给你,如果让爸知道了,他不会让我回家的。”

“哥,你去自首吧,法律对每个人是公平的,如果你自首了,说不定还可以重新做人,不然我担心你……”

“小洁,你别担心,也别劝我,我做事有分寸。”

“如果你想我们不担心,那你就尽快去自首,爸爸会原谅你的。”

“万一我自首了,法院还是判我死刑怎么办?那我不是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如果我不去自首,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我还可以多活几天。”

“难道你就想这样逃命过完下半辈子?”

“……”

“听我的,去自首吧,知错能改,相信法律会宽恕你的。”

“……”

沉默了好久,韩磊才开口说话:“好,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去自首。我进去后,家里的事就靠你了。”

“我会照顾好爸妈的,你放心吧。”

挂掉电话后,韩洁的心情许久都没有平静下来。她从房里走出来,看到林峥没有被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韩洁把被子抱过来盖在他身上,然后转身回到房里。

凌晨两点,韩洁依然没有睡意,静听屋外的动静,仿佛听到街上有扫地的声音。这是韩洁第一次听到这么早就有人在扫地。也许清洁工人每天都是这样早地起来扫街,只是韩洁不知道而已。

这一夜,韩洁又失眠了。虽然昨天晚上只睡了几个小时,但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里,她还是无法入睡。她心里想着太多太多的事。她想到了躺在医院的张齐,想到他出车祸跟赵燕有关,韩洁就更加感到不安。万一赵燕趁大家都睡着了,突然对张齐进行不轨的行为,那该怎么办?但转念一想,其实赵燕不可能有那么大胆,她不可能在那种场所做出对张齐不利的事,那样做的人跟傻子没什么两样。赵燕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更何况现在还无法确定张齐的车祸到底跟赵燕有没有关系。

早上六点,韩洁再次接到张恒丰的电话,他在电话中急切地告诉韩洁,张齐病危。韩洁接到电话后,慌忙穿衣往医院赶,连脸都没有洗。

当韩洁赶到医院时,张齐身上已盖上了白布。赵燕抱着张齐的遗体哭,张齐母亲早已昏厥过去,张恒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脸色极度难看,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韩洁走到张恒丰面前,轻声安慰张恒丰。张恒丰看到韩洁来了,他告诉韩洁,张齐本想见到她,他一直都在等韩洁的到来,但是他没有等到韩洁的到来就已经走了。韩洁听后很难过,她忘了怎么做,但眼泪却没忘了流。

上午八点钟,公安局来了人。他们找到韩洁,因韩洁在张齐出事当天和他见过面,有些事需要核实一下。

韩洁跟着他们来到公安局,她如实回答办案人员问的问题。

当韩洁做完笔录准备离开时,一个年轻威武而又帅气的警察叫住她,他告诉韩洁他是韩磊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他叫曾凡。因为韩磊今天早上已经来自首了,他需要在韩洁身上了解一下关于韩磊以前的一些事。

韩洁跟着曾凡进了一间办公室,她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如实告诉曾凡。曾凡听后,他点了点头,说韩磊没有说假。之后,曾凡问韩洁认不认识张齐,韩洁低了一下头,然后轻声的回答他,张齐是她以前的丈夫。

曾凡说:“据我们调查,张齐跟你哥哥韩磊曾合伙做过贩卖***生意。现在张齐已经死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他个人责任,但我们要封锁他的酒吧。据你哥哥的口供,除了张齐之后,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是赵燕,一个是李倩,还有一个是王辉。他们三人都是毒贩子,曾贩卖过海洛英,我们警方曾想方设法要抓住他们,但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我们有了人证,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敢抵赖。”

曾凡说完,韩洁问他:“像我哥这种情况,法院会不会判得很重?”

曾凡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按他贩卖毒品的数量来判断,如果他贩卖不多的话,大概要判个七八年,如果数量比较多,那就很难说了,可能是无期,也有可能是死刑。”

曾凡所说的话让韩洁感到害怕,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如果韩磊真的被判无期或者死刑的话,那该怎么办?

“你现在不用太担心”,曾凡看到韩洁忧心忡忡的样子,忙安慰她:“也许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也说不定。”

“我知道,我相信我哥能有重新做人的一天。”韩洁说。停顿了一下,她问曾凡:“曾警官,我想知道我哥的案子是不是与张齐的车祸有直接关联?”

“这个,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请一定要跟我联系。”

“你相不相信这起车祸并非偶然,而是一起蓄意的谋杀案?”

“蓄意谋杀案?”曾凡吃了一惊,“你从哪方面可以判断出这是一起谋杀案?”

韩洁说:“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张齐出事那天中午,我和他见过面,下午的时候我才得知他出事了。据我的猜测,他应该是在追赶赵燕的途中出事的,当时我本想追赶上去,但没追上。”

韩洁很详细地跟曾凡说了当天所发生的事情,并且将近段时间所发生的一些事告诉了他,包括她和林峥所住的屋子遭受他人“洗劫”。

曾凡听后,他沉思了一下,然后对韩洁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张齐的案子跟你哥哥的案子很有可能是有莫大的关联。小韩,你今天给了我们很重要的线索,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破解这两起案件,我答应你在法官面前为你哥哥求情,希望法院能从轻处理。”

“谢谢你,曾警官,我代我哥谢谢你。”韩洁感激地说。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对我们尽快破案起到了很大的重要。”曾凡微笑着说。

韩洁临走时,曾凡给了她一张他个人的名片,上面有他的联系电话。曾凡刻意叮嘱韩洁,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与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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