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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贵妃逼问

陆宛这一夜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次日,陆宛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皇帝了。

她掀开帷幕,阿云就迎上来了 。

“皇上昨儿晚上,什么时候走的?”陆宛淡淡问道。

阿云轻轻一笑:“小主在意了?”

陆宛摇了摇头,抬眸扬唇轻笑:“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

阿云被她一问,说不出话,讪讪一笑:“小主说得是。”

陆宛梳洗过后,便就带着阿云去给唐贵妃请安了。

王常在殁了的事,后宫早已传遍。

欣贵人眼睛红肿着,她向来和王常在走得近,难免也是颇多哀戚。

“王常在虽是暴毙,欣贵人还是节哀的好。”谦嫔瞟了陆宛一眼,眸光一动,便瞅着欣贵人道。

欣贵人和谦嫔早就是水火不容了,此番又如何受得了她这般,可如今毕竟是众目睽睽,遂是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唐贵妃却是故意接道:“说来也是奇怪,前一日还好好的来本宫这请安,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

陆宛心里已经揣测出她们二人的这一曲双簧唱的是什么,但她们不问,她陆宛索性就当作一无所知好了。

谦嫔笑了笑,眸光一转:“听唐贵妃娘娘这样说起来,嫔妾倒也是诧异呢!”

涵贵妃有些鄙夷:“本宫倒不知和谦嫔有什么干系了!”

谦嫔也熟知涵贵妃的性子,再说下去,仔不定她又要怎么说了,便就语气恭和了几分:“涵贵妃娘娘说得极是,嫔妾也没有旁的意思,姊妹之间的家常话罢了,若涵贵妃娘娘不爱听,嫔妾今后少说便是。”

谦嫔向来处事圆滑,话里行间更是谁也不得罪,她又主动认了矮,若涵贵妃再说什么,倒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涵贵妃轻蔑地斜了她一眼,便开始把玩着她的玉镯,唇角微微上扬,以示她的不屑。

唐贵妃柔媚一笑,倒是打破了这尴尬,她故作漫不经心道:“好了,一人少说一句便是,有些话涵贵妃妹妹不喜欢听,本宫可是爱听着呢!在座的诸位妹妹也爱听着呢!妹妹也莫要因着谦嫔性子好,便净挑着谦嫔的刺儿,本宫可是看不下去了。”

“哦!是吗?”涵贵妃挑了挑眉,眸光看向陆宛,“嘉贵人可爱听?”

陆宛没想到涵贵妃会突然把话抛给自己,若她应承了,只怕也会被唐贵妃说成对她不敬。

陆宛垂眸掩饰住自己的神色,淡淡道:“嫔妾爱不爱听不重要,诸位娘娘爱说什么,嫔妾一概听着就是。”

陆宛的意思就是,反正你们位份比我高,你们爱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就是,那我的意见也不重要了。

陆宛这番模棱两可的话,涵贵妃反正是不在意的,陆宛没拆她台就好,唐贵妃倒是挑了挑眉间。

唐贵妃也不想再拐弯抹角,而是看着陆宛道:“说起来本宫也是想问上一问嘉妹妹了,本宫听闻皇上去毓秀宫那一日,就妹妹跟着皇上身边,不仅是本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毓秀宫主位付妃都是云里雾里,正好诸位妹妹都好奇,本宫就来问一问了。”

大殿里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陆宛身上,赵湄正欲开口,陆宛按了按她的手。

她早就猜到她是想问这个事了,遂是浅浅一笑,不咸不淡回道:“唐贵妃娘娘既然这般好奇,那日皇上也在,娘娘不妨去问皇上吧!究竟是何事,嫔妾不知,没有皇上点头,嫔妾也不敢说个所以然。”

唐贵妃一拍案桌,凤眼眯了起来,显示出一丝寒意:“你好大的胆子,如今也是好本事了,竟也学着拿皇上来压本宫了。”

陆宛低下头,小声道:“嫔妾不敢。”

唐贵妃冷笑出声:“你有什么是不敢的。”

陆宛正不知如何作答,涵贵妃掩唇轻笑出声,她这一笑,虽是突兀,却也打破了大殿肃然的气氛:“本宫倒是不知嘉贵人错在哪里了?竟惹得了唐贵妃姐姐这么大的火气。”

唐贵妃起身走下台阶,她凌波微步,却是不怒而威:“本宫承蒙皇上信任,打理后宫,自是应当小心谨慎,事事都要放在心上,只是这几日后宫却不大太平,先是慎贵人,再是贤常在,如今好端端的王常在也殁了,本宫是不是该问上一问?”

说完,她抿唇一笑,盯着涵贵妃:“毕竟本宫可是比不得妹妹的,享清福也是无妨。”

涵贵妃脸色一沉,却是毫不示弱还道:“清福也不见得是什么人都享得成的。”

唐贵妃也没想和涵妃多耗着,只是略带不屑一笑,继而,看着陆宛。

陆宛被她盯得浑身不自然,低下头自若答道:“此事原是因嫔妾而起,嫔妾心中难免愧然,唐贵妃娘娘所问之事,嫔妾着实不知,至于慎贵人贤常在二人,不过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得太多罢了!且,后宫和前朝本就息息相关,若张家都没了,她如何在?因此,唐贵妃娘娘若把这些说成同嫔妾有什么干系,嫔妾委实委屈,嫔妾不过是一后宫妇人,前朝之事,却懂不得几分。”

她虽说着委屈,这一番话下来,却是言辞有度,有理有据。

陆宛说的唐贵妃自然是比谁都明白,陆宛这样多此一举,实则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王常在一事,关系到皇帝颜面,皇帝没点头,她如何敢说出来。

她至今都在懊悔,那日怎会那般糊涂,竟和皇帝一同去了毓秀宫。

唐贵妃笑了笑,陆宛说话之时,她正低眸把玩她的护甲,待陆宛话毕,她漫不经心地抬眸:“都说嘉贵人向来伶牙俐齿,本宫今日可算是见识了,本宫就明着问你吧!那一日,皇上带你去毓秀宫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常在为何平白无故的就没了。”

陆宛毫不畏惧地看着唐贵妃:“嫔妾也明明白白地再一次告诉娘娘,嫔妾什么都不知道,娘娘若真想得知,劳烦娘娘去问皇上即可。”

唐贵妃又是嫉妒又是恨。

她从前的禁足看似为了调节她和涵贵妃的争端,真正为了什么,她是最明白的啊!

她的夫君,真的是好手段,不管做什么都是一举两得,只是,他放在首位的,竟然是眼前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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