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黄太傅一行人走向自己这桌,崔胖子和黄书郎赶紧站了起来,满脸的紧张!而钱公子此时却是和江小鱼仿佛如同没看见这一幕般,两人有句没句的闲聊起来!
“我说钱兄,小弟突然有点事情想请教下你!”
“这么见外干啥?叫我一声钱哥得了!啥事?弟弟!”
“哦!这样我就叫钱哥儿了啊!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前些天,有只野狗想咬我!结果给我反逮住了,现在关在我小店的后院,我就想问问钱哥!我该怎么处理这狗呢?”
“这简单!这狗先前不是想咬你嘛?”
“是啊!”
“这挺简单的,我建议你先把这条野狗的牙全部拔掉,先让它不能咬你!”
“哦?小弟正有此意,……然后呢?”
“然后更简单!咱别杀它!只须把这野狗的四条腿打折丢到笼子里面,然后再放些骨头进去,让它见得到,吃不着,从此知道得罪人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江小鱼和钱公子闲聊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番对话,听得庐中众人心惊胆战的!
众人心忖:尼玛的!这钱公子对付一条狗都这么残忍,那对付这个张松不知道又会有些什么手段?估计这张松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想到这,不由纷纷向张松投去怜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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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松正随着黄太傅一行人走向钱公子这边,当听钱公子说到‘把这条野狗的四条腿打折’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又瘫坐地上在地!还好一旁的常院长给扶了一把,才慢慢的跟上!
而常院长自然也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由眉头微皱,心忖到:这明明就是含沙射影嘛!而且这话说得肆无忌惮,恐怕这小子不好说话丫!
此时,两人的对话又传入各人耳中!
“钱哥儿,你这办法好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弟弟请直言!”
“就是这条其实不是野狗,昨天它的主人找来了,说要用些银钱将它赎回去!咱是文明人,也不可能当着这狗主人的面像钱哥儿你说的那么做,对不?但是我又不甘心,我应该怎么办呢?”
“哦,竟有此事?……呃,那就收些银钱压压惊算了,反着这狗儿也没咬到你!”
“恩,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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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黄太傅一行人已经到了江小鱼等人的面前。
本以为事情难办的常院长和张松,闻言后不由对望一眼,相互瞧见了对方眼里的一丝喜色!均暗自心忖到:咦?听这两人这么说,貌似这事赔些银钱也可以解决?早说啊!只要不是其他后果,这个完全可以接受啊!
钱公子见到黄太傅过来,却也没敢继续装作没看见,起身作了一揖,道了声恩师,遂不再言语。而江小鱼这货仍然坐着没动,眼睛不住打量着众人!
只听黄太傅说道:“钱多,是这样的!开始这青松书院的张松诬陷你等抄袭诗词,现在已经深感后悔了!青松书院常院长见此事发生,心中也十分自责,所以携张松叫为师代为引荐,特地过来向你们赔礼道歉!”说着,黄太傅往边上一站,把位置留给了身后的常院长和张松二人!
只见常院长走上前来,满脸歉然的看着钱多等人,抱拳微微作了一揖,说道:“钱小友,崔小友,黄小友,江东家,老夫乃青松书院院长常有明!适才,小徒对几位多有出言不逊!正所谓‘子不教,师之惰’,老夫也深感羞愧,所以特地领小徒来向各位道歉!望各位多多包涵!”说着,往后看了一眼张松!
张松见状,赶紧也凑了过来,道:“小生青松书院张松,适才多有得罪四位,特地前来赔礼道歉!望四位兄台高抬贵手,原谅小弟一回吧!”说完,对着四人深鞠一躬,却不敢抬起头来。
崔胖子和黄鼠狼闻言,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只见孟山长站了出来,对着常院长说道:“既然这张松肯过来赔礼道歉,我代表崔副山长和书郎,接受了便是!”说完,还看了崔胖子和黄书郎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事已至此,你们也别再纠缠什么了,此事到此结束即可!
听到此话,崔胖子和黄书郎纵使有千言万语倒也不好说出口了,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那常院长闻言,忙作揖向孟山长道谢,而张松也趁机向着崔胖子和黄书郎再次鞠躬道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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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常院长见崔胖子和黄书郎这边由于孟山长的出口,算是默默接受了道歉!于是忙望向一旁的黄太傅,希望黄太傅也也能像孟山长一般,那就最好了!
但是,常院长发现黄太傅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对外事不闻不问的样子!常院长见状不由暗骂一声:我那个去!你这老货,说是带我们过来,就真的只是带我们过来这边就行了啊?这不是存心等着看我笑话么?
此时,常院长又见到钱公子正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说话。于是,常院长老脸一红,望向钱公子,咬牙问道:“……呃,至于这事,不知你看这样道歉够了么?”
“……常院长,你这话是问我么?”只见钱公子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确定。
常院长闻言,顿时心头一塞,无奈的‘嗯’了一声后,再次暗骂起来:能不装么?你这特么不是废话嘛!不问你我特么问谁啊?……我倒是想问你师父,可你师傅那老货特么的装作老僧入定,正鸿飞冥冥呢!
听见常院长应了声,钱公子继续说道:“道歉那真是无所谓!主要看你们怎么赔礼吧!……我其实也不想闹大去的,那样也没什么意思,对吧!”说完,还望了望江小鱼,见到江小鱼抿着嘴巴,双手向外一摊,耸了下肩膀,一脸‘你怎么做都行’的表情!
常院长见状,心里不由一喜,暗忖:哦,既然不想闹大,无非是想要些银两而已,那就好办了!想着,常院长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松,见这小子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于是赶紧使了个眼色。
张松见到,满脸堆笑的对着钱公子说道:“至于赔礼,那是自然的,小弟刚才准备了二百两,……呃,不!小弟准备的三百两银票,略表小弟的心意!”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正要递给钱公子。
就在这时,一声咳嗽传来!
原来江小鱼听张松说才给三百两银子,心里盘算起来:感情开始咱哥几个挨你一顿‘诬陷’,现在你特么给出这些所谓的‘心意’,我们每人连八十两银子都分不到啊!这特么是打发叫花子么?于是,江小鱼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张松,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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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站起身后,直接往柜台看去。见到四喜也和庐中众人一样,关注着这边。于是,江小鱼朝四喜扬了下手,示意他过来这边!
众人见到江小鱼这番动作,也不知道这店东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心忖:真特么莫名其妙!这哥们特么到底是要干啥?
只见四喜走过来问道:“鱼哥,啥事啊?”
看着站在身前的四喜,江小鱼悄悄使个眼色,接着丛怀中摸出一把银票,塞到四喜手中,说道:“四喜,这钱你一会给清河桥上那帮乞丐送去,说谢谢这段日子他们帮我们的忙!这是我们小店的一点心意,让他们务必收下!”
见到江小鱼使眼色,四喜哪还不知道这货的意思!心忖:狗屁的乞丐,狗屁的帮忙!这鱼哥分明是嫌这张松特么赔钱少,想特么的敲上一笔的节奏,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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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四喜闻言也不动声色,只是当场数起手中的银票来。待数完,只见四喜面带尴尬,有些不确定的朝江小鱼问道:“鱼哥,那些人帮我们那么大忙,就给这么点?才一千二百两?”说着,冲着江小鱼甩了甩手中的银票。
江小鱼看着眼前的四喜,心中暗笑:瞧瞧,那尴尬的脸色!啧啧啧,演得是如此的到位!……还特么脱离剧本自由发挥了一段!……哈哈,不错,果然不愧是一直跟在哥身边的!……知我者莫过于你四喜了,哥再陪你演一下,哈哈!
先前,江小鱼还怕四喜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少不了一会还得多引导引导!可等四喜说完,却发现这货竟然如此的‘懂事’,这配合得简直太特么默契了!顿时,江小鱼恨不得立刻抱着四喜亲上几口,以表自己的心情!
只见江小鱼邹着眉头,看了四喜一眼,不耐烦的道:“够了,多了也不好,明儿你去照办了就是!”
“哦!鱼哥,那我明白了!我回柜台了啊!”四喜应了一句,把银票往怀里一塞,转身走回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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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此时才看向目瞪口呆的张松,摸了摸脑袋,抱了抱拳,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张兄,在下突然想到点小事,打断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说完,这货坐了下来,拿过没喝完的酒,喝了起来,一股悠然自得!
张松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递向钱公子的银票收回来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心中不由对着江小鱼暗骂:麻痹的!给你这一打搅,我继续你妹啊继续!你特么给乞丐都给了一千二百两的银票,老子这三百两银票怎么给出手啊?
果然,张松见到钱公子的脸色慢慢的变成了铁青,双眼瞪着自己,一股暴怒的迹象!于是,张松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转头看向了常院长,满眼的乞求,望其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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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县令开始也是随着黄太傅一起过来的,此时正站在孟山长身后,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看见江小鱼从怀中掏出那把银票给四喜的时候,李县令不觉有点眼熟,心中忖到:咦!这特么不是自己给这江小鱼的银票么?拿出来干啥?谁特么能告诉我,这到底什么回事?……待听过江小鱼和四喜一番对话后,才知道原来江小鱼这货嫌这张松赔的钱少,于是便敲山震虎,变相的敲起竹杠来!
李县令不由神色复杂的看向江小鱼,暗忖:这东家明面上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暗地里却是这四人中最特么狠的一个!瞧这货一开始就不动声色的送了自己几幅对联,光凭这眼光,这手段!……真特么不简单啊!
而常院长瞧见江小鱼和四喜演了这么一出,也知道这事要是不出血,是不能善了了!此时见张松又往自己看过来,心中叹了一口气!站出来低声说道:“钱公子,你看我们若是赔个几千两银子,能否让你们心中的怒火平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