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动,”鲜于释抓住阮长毋的双肩,让阮长毋重现躺好,才接着说道:“小心胸口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阮长毋抬眸,看到鲜于释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有许多种情绪包裹在其中,她却准确的在这些情绪中捕捉到了心疼。
秦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道:“好好的躺着,你的手臂还想不想要了?”
由于刚刚做了一个美梦,阮长毋此刻的心情很好,完全不介意秦颖怒火,笑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还以为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
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秦颖神色焦虑的抱着双臂坐在床前,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半夜会跑出来?为什么你和地牢里的人昨天晚上一同消失不见了?为什么你会被他们怀疑成内奸呢?”
秦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阮长毋越听越惊讶不已。
作为和婆罗教有着剪不断理还乱关系的人,貌似我最有可能有这样的动机,但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呀!虽然我很随便,但是我做人也是有原则的!我干嘛要把警察局里的犯人放出来呢?
除非我脑子有病。
这时,阮长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貌似是一家农舍,屋里不算空旷,杂七杂八、零零碎碎的放置了好些东西,老旧的门窗到处都是缺口,盖在身上的被子又硬邦邦的,还不保暖。
屋外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吵吵嚷嚷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阮长毋耳朵里。
“让鲜于庄主交出叛徒!……”
叛徒?说的是我吗?
阮长毋很疑惑,看向身旁的两人,两人都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
“殷阁主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替我哥哥报仇。”
“顾小姐冷静一点……”
“……我们也不是欺负她一个小姑娘,证据摆在眼前,不是她放跑了魔教的余党又会是谁?”
“……”
屋外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两人看着阮长毋的目光都很复杂,秦颖更是忍不住问道:“长毋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
而一向爱笑爱说话的鲜于释也是沉默不语,自从阮长毋醒来之后,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阮长毋,好像要将她看穿看透,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面对两人的不信任,阮长毋觉得很难过,委屈的说了一句:“不是我做的。”
言语简单明了,阮长毋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别人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你,那么你在想解释也是白费力气,解释只会让他们以为你在掩饰,还不如等他们把所以的猜忌和怀疑的话都说完,她在慢慢给他们解释。
“……”
“不能因为阮姑娘半夜偷溜出庄,恰巧魔教余党又在今夜逃走,就断定她是魔教安插在我们之中的内奸呀?”
“她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的出去是何原因?这本就值得怀疑。”
“……阮姑娘伤的很重,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有什么事情等我大师兄出来以后回去再商议吧。”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秦颖推开门走了出来,鲜于释抱着阮长毋跟在后面。
小院中的众人齐齐的看向阮长毋,目光如毒蛇猛兽。
要离看到他们终于出来了,高兴的叫道:“大师兄!”
鲜于释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众人被鲜于释霸气侧漏的气场震慑住,想要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乖乖的闭上了嘴。
鲜于释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切等回去以后再做定夺。”
嗓音低沉,线条流畅的下巴俊郎如神,阮长毋定定的看着鲜于释的下巴,有点后怕,害怕有一天他阴冷的视线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在阮长毋的记忆中鲜于释脸上常常都是带着好看的笑容,有时候笑的有点坏,有点邪气,有点孩子气;不笑的时候硬朗的脸部轮廓显得冷酷无情,俊郎深刻的五官中又透着贵气,浑身上下散发出王者之气,这样俊朗如神,高大威猛的人天生就是领导者。
鲜于释将阮长毋放在地上,自己先一步翻身上马,右手拉紧缰绳,弯下腰一把搂住站在马的身旁的阮长毋的腰,将阮长毋抱上马,用手臂拖着阮长毋臀部,将阮长毋整个人托举了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阮长毋。
阮长毋怕摔下马,伸出双手紧紧的搂住鲜于释的脖子,柔软的胸部贴在鲜于释的胸口,阮长毋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从耳根红到耳尖。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为毛我感觉画风不对!
鲜于释好像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暧昧一样,若无其事的向阮长毋解释道:“来找你的时候走的太匆忙没有带马车,而且你身上的伤口不能在马上颠簸,你且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不顾身后的众人愤怒,鲜于释踹了踹马肚子,两人一马扬长而去。
自从上了马,阮长毋便将头埋在鲜于释的脖颈之中,没敢看鲜于释。骏马奔跑时一起一落的颠簸,阮长毋的胸部和鲜于释坚实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的互相摩擦,搞得阮长毋面红耳赤,胸部热热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救命啊!怎么办?好尴尬,好想去死。
阮长毋整个身体都是愣住的,好不容易忍住狂乱的心跳,在下一次颠簸的时候又重新跳了起来,而且一次比一次跳的厉害。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骏马跑了将近半个时辰,阮长毋渐渐习惯了和鲜于释的身体触碰,但每次望着鲜于释的侧脸,还是会很慌乱,心脏还是会狂跳不止。
在顾虑到鲜于释手臂会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肌肉僵硬后,阮长毋纠结了良久,决定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无奈的又紧紧的闭上了。
努力的忍了又忍,阮长毋最后还是开口:“你放我下来坐着吧,你再这样抱着我手就要废了。反正我都已经受伤了,裂开了也没有关系,你忘了我是神医了吗?最多一个月我又可以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