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如此热情的人,阮长毋很不习惯,下意识的摆手拒绝,不想想在和这个丫鬟过多纠缠,“不用,我夜间的视力比你好,你自己留着吧。”
“阮姑娘慢走。”丫鬟带着崇拜的目光目送阮长毋远去。
呵呵,我知道你崇拜我,但我不说。
阮长毋挺直了腰板,有些小得意。
等阮长毋回到住处,隔壁的房间漆黑一片,想来秦颖是早早的睡下了。阮长毋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觉。
开门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阮长毋的眼睛随便在房里一瞟,居然发现屏风上插着一枚飞镖,飞镖上还放着一块折抵的小纸条。
阮长毋觉得奇怪,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拔出飞镖一看,是很普通的样式,兵器铺里一抓一大把。她打飞镖上钉着的纸条,上面这样写到:徒儿到九华山庄三十里外的枫树林一聚,为师有要事相告。醉酒仙
咦?
阮长毋起初惊讶不已,她从来没有想过醉酒仙会给她写信,她原本以为按照醉酒仙那样的果断狠辣的个性,拿了她的钱,让她陷入困境,心情好了就不会在来找她了,她没想到醉酒仙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心中既高兴又气愤,高兴的是师父还记得来找她,气愤的是师父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拿了她的钱。而且那钱还不是她自己的,这怎能不让她生气呢?
阮长毋小心翼翼的避开夜间巡视的人,偷偷摸摸的翻出了九华山庄高大的围墙。
师父为什么不到九华山庄来找我呢?而是让我出去找他呢?真是奇怪。
心中虽然感到疑惑,但是阮长毋还是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一路找到醉酒仙所说的枫树林,林子里寂静的可怕,周围的气氛透着一股诡异,阮长毋越走越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嘴里小声的喊道:“师父?师父?……”
一边叫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脚下踩着地上的枯枝败叶,发出‘咯吱’的响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是你吗?师父?……”
阮长毋继续走了许久,也没有在林子里看到半个人影。
师父又在搞什么鬼?难不成师父想要扮鬼来吓唬我?
阮长毋气愤道:“师父你别玩了,我知道你在,你不出来我就生气咯!我生气了就别想我买酒给你喝……”
正当阮长毋气的咬牙切齿时,林子中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后背一道劲风袭来,伴随着毫不掩饰的杀气直逼阮长毋后背,阮长毋骤然神经绷紧,身体快速的向后旋转往右边滚去,同时将右手中的几枚银针向偷袭者射去,直逼那人的下盘。
由于速度太快,来不及躲避,只见偷袭者迅速收回剑刺,挡下绝大多数银针,但还是有一枚漏网之鱼刺入偷袭者的下腹。
偷袭者下腹一紧,直直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在地上动了动就完全没有动静了。
阮长毋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准备逃命,突然从暗处涌出来八九个人手持剑刺的黑衣人将阮长毋团团围住。
暗自巡视一圈,四面的每一条路都被堵死,阮长毋找不到任何脱破口,死死的抵在身后的树干上,紧悯着唇,问道:“为什么要杀我?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阮长毋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站在阮长毋正前方的一人道:“我们接到雇主的指令,指令上说要我们杀死醉酒仙的弟子阮长毋,你可是阮长毋?”
阮长毋从不乱杀无辜,自问一向都是杀该杀的人,很少结怨。她何时得罪了人她自己却不知道?那人和她又有何怨仇?竟然要杀死我才罢休的地步。
没有回答自己是与不是,而是执着于一个问题,阮长毋问道:“你们雇主到底是谁?”
“雇主的姓名我们不方便透露,既然你不回答,就说明你是阮长毋。按照雇主的吩咐,今夜取下你的向上人头。姑娘若是乖乖束手就擒,也好让你死的痛快点。”
“做梦。”阮长毋眼中毫无畏惧,说话的同时朝前方抛出手中的银针,趁机蹲下抽出藏在鞋子里的两把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向最左边的敌人刺去。
据阮长毋观察,她的正前方有三人,右边有三人,左边有二人,她的目的是出手击毙最左边的一人,杀出突破口,趁机逃跑。
阮长毋一向都惜命,从来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
电光火石间,阮长毋出手迅速,两把匕首直逼最左边的人的命门。对手早有防备,双手握拳交叉重叠,同时抬高手臂放置于胸前,挡住了阮长毋的攻击。
对手出手向前用力一推,阮长毋借力头向后仰,脚下迅速弹起来,死死的夹住那人的腰身,一个后空翻从敌人的胯下钻了过去,双脚迅速收回在敌人的臀部一蹬,敌人身体不稳扑倒在地。
阮长毋借力突出重围,运起独门女子修行的轻功‘月影舞步’向黑暗中逃去。
杀手们下一秒便追了上来,就好像狼群追赶小羊,紧紧的跟在阮长毋身后。时不时向她投射暗器,阮长毋被他们搞的神经衰弱,时时刻刻小心提防,在背后的暗器离她三十厘米远时,突然侧身往左一转,飞镖接二连三的刺入旁边粗壮的树干,每一枚都入木三分。
阮长毋脚下生风,在树林里不停的上下跳跃,借助树木的力量左躲右闪,躲过一批有一批的暗器,最后还是一个不小心被一枚飞镖刺中了左肩。
阮长毋闷哼一声,向身后撒了一把药粉,暂时阻碍追杀她的人的脚步,脚下没有丝毫的停顿,闪身躲入树林之中。
阮长毋躲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原本红润的嘴唇发黑,像涂了墨汁一样,后背上也隐隐作痛,疼的她时不时抽一口冷气,渐渐的越来越虚弱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
越是危急的时刻脑子反而越是清醒。敌人人多势众,又作战经验丰富,凭她一人之力,根本不是十几个人的对手。阮长毋明白如果她刚刚没有侥幸突出重围,结果等着她的必定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