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鲜于大哥把我当朋友看的话,就和长毋一样叫我秦颖好了。”秦颖说道。
“秦颖也不要和我客气,就让我送你回去吧,女孩子家晚上一个人是很危险的。”鲜于释笑道。
秦颖惊呼一声,瞪了鲜于释一眼,“好啊!鲜于大哥,我竟然被你坑了。”
鲜于释装作无辜,道:“有吗?”
“当然有!”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秦颖的卧房走去。
书房内,阮长毋将书房的门紧紧的关上。
“说吧。”秦政说道。
阮长毋纠结了良久,才抬头对秦政说道:“我~,我是秦可倾的救命恩人,”阮长毋急忙改口,“不不,不是,秦可倾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以前救过我,她在六年前去世了,我是来向你通知她的死讯的。”
“这是她的骨灰。”阮长毋说着眼圈微微泛红,一想到便宜的娘的死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阮长毋便很是内疚,心也跟着喘不过气来。阮长毋微微调整呼吸的频率,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竹盒递给秦政。
“你可不要戏弄我,家姐在二十年前就失踪了。”秦政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个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怎么可能知道家姐的去向?
“是真的,我也我师傅的名义发誓,要是我说谎,我师傅以后就没有酒喝!”阮长毋举起手起誓。
秦政见阮长毋态度诚恳,酒又是醉酒仙的命根子,这姑娘还是醉酒仙的弟子,他相信醉酒仙收弟子的眼光。而且秦政不得不信,因为竹盒上放在一只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那簪子正是秦可倾当年离家出走时带着的簪子,那簪子事他的母亲最喜欢的簪子,她母亲在秦可倾十五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礼物。
秦政看着那白玉簪子双目赤红,姐姐呀!你当年不吭一声便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二十年,母亲每日都在盼着你回来,可是你呢,二十年了无音讯,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来的却是一把灰,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秦政看着白玉簪子沉默良久,才用那颤抖的双手的接过竹盒,良久,吐出两个字,“多谢。”
对不起。
阮长毋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又不能把心里的愧疚对秦政说,只能埋在心里。
也许,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来到这具身体。
刚来时阮长毋就发现这具身体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也许,我刚来时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么我就是直接害死了娘。要是我没有醒来,娘就不会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了,娘的武功那么好,也许娘早就逃脱了……娘就依然活的好好的,有娘亲,有弟弟,有儿子,还有好多好多……
可我什么都没有……
“她说,”阮长毋陷入了回忆之中,想起往事两眼发酸……
荒凉冷清的洞穴之中,地上铺着一些干草,干草上平躺着一位骨瘦嶙峋的中年妇人,她的双目亮的发光,是全身唯一的亮点,这样的特征只有在将死之人的身上才会出现。
秦可卿望着穴顶,在弥留之际拉着身旁的人的手,语气有些激动激动的说道:“悟儿,你要谨记娘的话,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理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知不知道?”
阮长毋紧紧抓住她的手,生怕下一刻秦可倾便会消失在眼前,稚嫩的声音哽咽着,“嗯。”
秦可倾放心的笑了,“娘就知道我们悟儿最乖了,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说着秦可卿便咳嗽了起来,阮长毋焦急万分的劝道:“娘别说了。”
秦可卿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阮长毋说,“娘好后悔,当初为了逃婚而离家出走。我对不起我娘,年轻气盛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最终害人害己,伤害了最爱自己的人。”
“悟儿,娘死了,你就离开这里去找你舅舅,他是恒山派掌门,他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着秦可卿仿佛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瘦可见骨的手四处摸索,阮长毋伸手拉住秦可卿的手,接着秦可卿费力的说道:“替娘看看你哥哥,看看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哥哥了!”
“我现在好后悔啊!我宁愿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也不想让娘伤心难过。悟儿娘要死了,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陶华。”
秦可倾对这阮长毋絮絮叨叨的说着,牛头不对马嘴。
“悟儿记得要把娘的骨灰葬在秦家的主坟,我想求的我娘的原谅……”
阮长毋的眼泪在以忍不住涌出眼眶,像一颗颗不要钱的豆子一样,使劲往下掉。“不,娘你不要离开我。”
秦可倾抬起那只干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抚摸上阮长毋的稚嫩的脸颊,无力的说道:“悟儿乖,不哭了,娘好累,好冷,好想睡觉……”
秦可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娘!”
阮长毋眼神骤然变的黯淡无光,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亲人,却要离我而去,难道我注定要一个人吗?
阮长毋放下秦可倾的手,把秦可卿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娘你睡吧,悟儿很乖,悟儿会去找舅舅,保护哥哥平安。”
秦可倾嘴角含笑,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阮长毋跪在秦可卿的身边沉默良久,最后擦干眼泪,“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去找舅舅,但是我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
书房里,阮长毋回过神来。
“她说,”阮长毋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她很对不起你们,想请求她的母亲的原谅。也希望你们不要为她伤心难过,她生前过的很好。有一个对她很好的相公,虽然比她早去世几年,但是两人的感情很好,身前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她相公也没有怪她。她过的很幸福。她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葬在主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