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豪站起身来对孙朗说:“不好意思,要是您没意见,我想和秋宁单独说几句话。”孙朗还是在很有兴趣地喝着酒吃着菜,笑着说:“尽避去吧,你们年轻人总有自己的秘密的,我当然理解,况且我相信你们一定有正事商量。不过,最好是长话短说吧,你们要快点回来,我们的酒还没有喝完呢。”
把王健豪领进了饭厅对面的一间卧室,很明显,这是一间女孩子的房间,大镜子和衣柜还有桃红的窗帘,床上是女孩最喜欢的毛绒动物,看得出来这是孙秋宁的闺房,墙上还有一幅她的肖像画在对着王健豪微笑。
刚把门关上,孙秋宁就扑到他的身上:“大坏蛋,你真是胆大包天呀,当着我爸爸的面,就把我这样呼来唤去的,还敢把我叫到一边,是不是太胆大了一些,心急了一点呢?但是说真的,我就喜欢你的这种勇敢的性格,相信我老爸也会喜欢你这种一点也不做作的习惯。”
他有些严肃地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说起燕玉和钱芥澜她们的反应,他问她怎么看。孙秋宁吻了他一下,说:“我没有什么意见,皆大欢喜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我早就对你说过了,我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个女人,但是中间必须有我,这就是我的原则,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是怕我着急吗?”
“我下午一直在找你,不过你一直都不露面,我都有点急了。”王健豪解释说。孙秋宁说:“整个下午我都在为你和我老爸的又一次相聚在准备这顿丰盛的晚宴,我老爸说你是第一次登门,必须要留你吃顿饭喝喝酒的,我当然不能违抗命令。不行,我还是要到医院去一次,我要去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你不用跟着我,我会把事情妥善解决的,你就在家里陪着你的未来岳父喝酒吧。”
“你可以去,不过你脾气那么大可千万不要对人家耍脾气啊。”王健豪再三嘱咐她。回到饭厅,王健豪还是很有兴致地和王健豪一起喝酒。
再次打扮一番的孙秋宁显得精神奕奕,很大方地跟王健豪吻别,然后和孙朗打了个招呼就赶到医院见李迪兰去了。父女俩显得很随和,她说了句自己有点事,孙朗就点了点头,然后就挥了挥手。孙秋宁还是挺有自信的,站在门口的时候还低声告诉王健豪:“我猜李迪兰也听说过我的名字了,我也去过几次台湾了,虽然在那边名气不算很大,不过也算还可以吧。就算是什么人也不可以阻止我们两人在一起,除了我自己自愿退出我告诉你吧,你的女人中间谁都可以没有,就是不可以没有我。”
王健豪和孙朗的酒兴没有受到孙秋宁突然离去的影响,孙朗反而好像比女儿在身边的时候放得更开了,没有了孙秋宁瞪着眼睛的监督,没有了她噘着嘴的娇嗔和指责,他也可以举起酒来一饮而尽了,还带着欣赏的眼光笑着看王健豪跟着一饮而尽,接着把一只鸡腿用手撕成肉条,一人一半,吃得津津有味。
“我听秋宁说你也很会做菜,并且水平还不错。”孙朗问他,“说句实话,你认为她的厨艺怎么样?应该有厨师的水准吧?”王健豪点着头说:“她的厨艺确实是一流的了,现在的女孩子大都不喜欢下厨,秋宁这样的女孩真是很难得的了。”
孙朗笑着问他对秋宁这个女孩怎么评价。王健豪很老实的说;“秋宁她出类拔萃,是个聪慧的女孩,就是有时候脾气不是很好,有时候喜欢耍耍小性子,还有些不讲理。没人帮忙的时候,可以说是个很称职的家庭清洁工,甚至不用人催促。当然了,要是有人帮忙,她绝对是只懒猫。”
被他说得哈哈大笑,孙朗显得很开心:“说得很对,说明你对她的了解很深嘛,值得喝一杯。来,我们再干一杯。”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放下酒杯之后,王健豪继续给他斟酒,孙朗突然问道:“你平时如何称呼秋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叫她秋宁还是什么?”王健豪有些难为情地说:“私下里我们常常开些玩笑,她总是喜欢把我称为大坏蛋,我就叫她野蛮女友,她好像也对这个称呼不反感。”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孙朗哈哈大笑起来,“秋宁对你的称呼完全是毫无根据的,把大坏蛋改成大英雄才对,你对她的称呼倒有几分确切,还有几分亲昵。”王健豪笑着说,她只是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私下里才这样叫他的,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很照顾他的形象,很文明也很有礼貌的。
说起秋宁的野蛮,孙朗说:“她的性格发展也有个过程,秋宁从小就对文艺很感兴趣,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崭露头角,毕业以后进去娱乐圈,获得很多大奖,很快就红得不得了,在娱乐圈这种环境和氛围里,她成了众星拱月,成了媒体和粉丝的宠儿,所以脾气也就越来越大了,你应该可以理解。”
“孙叔,您担心,秋宁早就用她自己的方法把我牢牢地抓住了,她说过,如果我愿意,我就可以办成任何事。我们家里就有一个她的粉丝,也就是你的老朋友杨叔的女儿燕玉,她对秋宁崇拜得不得了,总是说就喜欢秋宁的那个性格,还想法设法去模仿她呢。”
“秋宁在我面前说了你不少坏话,还说我举荐失误,我听了只是笑,很轻松地跟她说,既然觉得不好那就抽身走嘛。”孙朗笑着说,“秋宁听我这么说可不干了,又是撒娇又是发脾气,还说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都是你的人了,不可以抽身走了。”王健豪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她也说了你很多好话,说你临危不惧,也勇于承担责任,对人比较真诚友善,还说你思维敏捷,那我现在想出道题来考考你。”孙朗把酒杯举起来,“你不可以不回答,不然就要罚酒三杯。”
“那就要看您问的是啥问题了。”他回答得留有余地,“我希望您的问题不要像秋宁那样刁钻,也不要太难。”孙朗接过王健豪递过的香烟吸了一口:“其实也只是一个不复杂的问题,要是把你放到我的位置上,你对自己的这个职务有怎么样的期待?”
“孙叔,您为什么跟我开这个玩笑?”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孙朗给他挟了一点菜:“没关系,你可以一边想一边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这里又没有外人,就是我们两个人。况且又不是开会发言,就是随便说一说罢了。说得对的话,我就在脑袋里记下了,说得不对的话,也可以权当酒话,说过就算了。”
他感到有些为难:“这问题有点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有一大堆智囊团,还需要在我口中听到什么呢?”
“健豪,你先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和上次在酒楼里喝酒聊天一样随便说一说罢了。”孙朗喷吐着烟雾,轻轻地摇着手,“那些表面功夫的调查报告我不喜欢看,也不喜欢听。我是秋宁的老爸,又是你的忘年之交,你一定希望我在这里有所作为吧?”
王健豪想了一会才开始说:“那您就当我是信口开河好了。算一算,您应该有五年的任期,假如一切都很顺利,和所想象的一样顺利,那其实任期会更短,可能是三年左右,您很快就会被安排到一个新的岗位上去的。”
孙朗对他的话发生了兴趣,眼睛含笑地看着他:“不错,你这话有意思。看来这顿酒没有喝错。你的话很有见地,看来你看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看到很透彻,那你就着重谈谈该怎么做出成绩这个问题吧。”
王健豪就继续侃侃而谈,把自己这段时间空闲下来所想所思都和盘托出。一瓶酒都被他们两人喝完了,两个人干脆停下了筷子,就坐在餐桌旁不停地抽烟,浓浓的烟雾几乎把两个人的身影都遮住了。孙朗很安静地听,也不插嘴评论,偶尔插上的几句,也是为了对某件事情了解得更清楚,让王健豪说得更清晰,有时候还在一个记事本上写下几个字。
刚开始说的时候他还有些放不开,渐渐地就放得开了,越说越兴奋,一针见血地指出当前这城市的主要问题和积压已久的弊病。两个人都很入神,直到书房的电话铃声响起,谈话才告一段落。
“唉,这是扫兴啊,只好改天再谈了。”孙朗接完电话回来,搓着手说,“我们正谈到兴头上呢,却要停下来了,有人在京城飞来了,我要连夜赶到省城去迎接。”王健豪起身说道:“那您去吧,我来收拾家里。”
“呵呵,这个家字用得不错,你已经融入我们家的生活了,也慢慢成为我们家的一员了。”孙朗很欣慰地说,“你刚才给我说的一些构想很新颖也很大胆,并且还很接近实际,确实可以说是真知灼见,很有建设性。”
他也笑着说:“让您见笑了,我只是和您说说酒话罢了。”孙朗哈哈大笑;“那可不得了了,酒话都说得这样有水平,那真正工作起来就更厉害了。说句老实话吧,你的有些想法和我的一些设想是很吻合的,值得我再深入探讨一下。你一会把刚才说的那些想法整理一下,写成一个报告,不需要太正规化,你是咋想的就咋写,明天中午交给我看看。”
王健豪点点头说:“好的,我会抓紧时间的。”孙朗站在餐厅的灯光下想了一下说:“先谈谈你刚才提到的社会治安问题,就是你提议要成立的一个机构,由樊正担任负责人的那个机构。”
“简单地说吧,这个机构就是一个关于治安的综合机构,不管是什么性质的警察,都要负责当时他所在的地方所发生的突发事件,不能互相推诿,更不能有无人管理的现象出现,如果有违反的,樊正就有权把他开除出警察的行列,打破了铁饭碗,就有了竞争压力,那治安环境一定能很快得到改善。”王健豪说。
孙朗沉思了一下;“这个问题实施起来有点复杂,治安问题比较棘手,你认为这样做的话多久可以看到成效?”王健豪说:“应该三个月就可以初见成效了,半年以后,我相信这城市的社会治安会发生很大变化。当然了,您首先要把权力下放给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