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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危险的征兆

杰克一岁多了,在花豹妈妈苛刻的训练下,在花豹姐姐卡拉的陪练中,它渐渐成长起来。杰克目光敏锐、身手敏捷、身强体壮、智慧超群,深得小长尾猴们的尊崇,成了丛林中小长尾猴们公认的小首领。

小长尾猴塔克是长尾猴首领的儿子。它不但是杰克最好的朋友,也是杰克最忠实的副手。

杰克天生好奇心重,就像一个小小的探险家,对整个森林充满了探索的欲望。一次,在和小长尾猴们玩耍时,杰克又一次耐不住性子,它利用花豹妈妈教给它的匍匐的能力,悄悄爬到了一丛荒草中,拿一根树枝去戳弄草丛中的白蚁穴。

不料,有两只瘦长而凶猛的雄鬣蜥正在草丛附近准备决斗。两只雄鬣蜥都在绕着对方不停地转圈,把喉下肉垂伸长,将喉咙下的褶皱膨胀到极限,同时发出极大的喘息声,还不时地摇头摆尾,就是不肯开始进攻。两只雄鬣蜥虚张声势,在彼此试探着对方的实力。

杰克目不转睛地盯着两只雄鬣蜥,只盼着它们快一些开始战斗。可是左等右等,两只雄鬣蜥还是迟迟不肯行动。

杰克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强烈的好奇心使杰克开始了行动。它抓起手中的树枝,想把一只鬣蜥掀到另一只鬣蜥的背上,以便于尽快挑起两只鬣蜥的决斗,好在一边看热闹。没想到,两只鬣蜥同时回过头来,分别咬住了它的左右前肢,它们巨大的长尾还在不停地抽打杰克的眼睛。鬣蜥的身体虽然没有杰克大,却非常有力量,杰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小长尾猴们纷纷从草丛中探出了身子,却没有谁敢上前救援。小猴们四散而逃,纷纷爬上树躲在了自己的母亲身后。只有杰克最要好的朋友塔克,急中生智,跳上了旁边的金合欢树,冲着两只鬣蜥的眼睛撒起了尿。这种莫名其妙的武器,让两只鬣蜥慌了手脚,顾不上去报复给它们捣乱的小狒狒杰克,摇头晃脑地躲进了树丛中。凭着好朋友塔克的帮助,杰克得救了。杰克的两条胳膊还是被鬣蜥咬伤了,流着血。

杰克不敢回到花豹妈妈卡米尔和花豹姐姐卡拉所在的树上,因为它曾不止一次地看到花豹妈妈卡米尔和花豹姐姐卡拉嗅到鲜血气味之后可怕的神情。现在,杰克很害怕回去,它害怕花豹妈妈和花豹姐姐会把受伤的它,当作猎物撕食。

随着杰克的长大,在心灵深处,它对于自己的花豹妈妈和花豹姐姐越来越惧怕,它时常会在睡梦中被花豹妈妈舔舐獠牙的声音惊醒。它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与花豹妈妈和花豹姐姐是不同的。

杰克不想返回花豹妈妈的岩石洞穴。

杰克在长尾猴的领地附近过起了流浪生活。

尽管有塔克这样忠实的好朋友陪伴在杰克身边,杰克的流浪生活仍然十分窘迫。杰克自小生长在花豹的岩石洞穴里,并没有掌握采集食物的技能,而塔克的一双手也不能挖掘足够的鳞茎、采摘足够的果实使它们都能填饱肚子。

强烈的饥饿感折磨着杰克。杰克决定偷袭小疣猪来补充食物的不足,顺便也让塔克尝尝小疣猪的香味。

花豹妈妈教过花豹姐姐卡拉掏疣猪洞——趁母疣猪离开时,卡拉把一只只疣猪崽从地穴中拖出。杰克曾经远远地观察过,这似乎并不难。然而,小疣猪的肉香却是杰克从未品尝过的。当卡拉捕到疣猪崽后,一向疼爱杰克的花豹姐姐卡拉连一块骨头都没留给它,将嘴巴舔得不剩一丝血迹。单单从卡拉狼吞虎咽的进食动作,就可以感受到疣猪崽的鲜美。

不管怎么说,杰克终究是一只狒狒,是一只杂食动物,鳞茎和果实等无法完全满足它的需要。此时,肉食的美味又一次诱惑着杰克。

天还没亮,杰克和小长尾猴塔克就潜伏在了疣猪洞旁边的灌木丛中,等待母疣猪外出觅食。可恶的母疣猪似乎知道它们等在洞口外边,一直都不肯出洞。日上三竿了,母疣猪还在洞内呼呼大睡,沉重的呼噜声惹得它们心烦。塔克似乎已经忍受不了这种枯燥的等待,开始抓耳挠腮,如果不是因为杰克,它早就开溜了。可杰克还在沉着地守候在洞口边,这是它的花豹妈妈卡米尔传承给它的优秀品格。

唉,现在每取得一口食物,都这么艰难,杰克有点儿想回花豹妈妈的岩石洞穴了。虽然花豹妈妈对它很凶、脾气很暴躁,但总不至于将它饿死。

太阳毒辣辣地晒着它们的脊背,似乎要将它们全身的毛发烧焦。塔克终于坚持不住了,爬上了附近的金合欢树乘凉,可杰克还在坚持着。杰克相信:在双方的对峙中,总有一方会因为坚持不住而妥协,它不想当妥协者。花豹妈妈残酷的训练使杰克的心性变得异常坚韧,从来都不肯妥协。虽然为此,它不知挨了花豹妈妈卡米尔多少尾巴。

终于,疣猪妈妈坚持不住了,它改变了御敌策略,迅速冲出了洞穴。过去,杰克从未近距离接近过一头成年疣猪,直到现在杰克才真正体会到疣猪妈妈是多么可怕。疣猪妈妈不仅体形庞大、面目狰狞,它还有着四颗足以穿透一切皮囊的巨大的獠牙,即便是鬣狗、猎豹这一类中型猛兽都不敢轻易招惹成年疣猪。

方才,疣猪妈妈还以为地穴外面有多么强大的对手,却没想到只是区区一只小狒狒。疣猪妈妈不屑一顾地打量着小狒狒杰克,打算钻回它凉爽干燥的地穴,再接着呼呼大睡。

本来,在鬣蜥事件中,杰克就已经出丑了,全靠塔克的一泡尿才脱离险境。现在小长尾猴们已经纷纷离它而去,只有塔克还留在它身边。杰克想将猎取的小疣猪肉分给所有的小长尾猴们,把小长尾猴们重新召集在自己的身边。对杰克而言,捕捉疣猪崽不仅仅是为了食物的需要,也是为了重新找回自己作为小首领的尊严。

疣猪妈妈向小狒狒杰克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尾巴,眼看就要钻回地穴了。

来不及多想,杰克跃出了灌木丛,把胳膊伸进失去疣猪妈妈保护的地穴,一把抓住了一只来不及躲避的小疣猪,向一棵歪脖子树干跳去。杰克死死抓着小疣猪,它不能再一次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失去尊严。可是,杰克的动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杰克从未料到,看起来体形笨重的疣猪妈妈居然如此敏捷。疣猪妈妈迅速转身,还没等杰克爬上树干,杰克的尾巴就被疣猪妈妈咬住了,眼看就要被拖下树干。剧烈的疼痛使杰克头晕目眩。

突然,一个闪电般的影子从歪脖子树干下的草丛中闪过,疣猪妈妈惨叫一声,放开了杰克,杰克一个前扑,被反弹上了歪脖子树干。杰克手忙脚乱中,疣猪崽趁机逃跑了。杰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发现自己的尾巴还牢牢地长在屁股上。杰克向地下望去,疣猪妈妈已经带着疣猪崽灰溜溜地钻回地穴去了。但是,疣猪妈妈的尾巴掉在了地上,显然是被咬掉的。

杰克明白,是花豹妈妈暗中帮助了它。

在这个地方,除了花豹妈妈卡米尔,没有谁能够快如闪电、悄无声息、神出鬼没,杰克终于还是被它的花豹妈妈找到了。无论杰克逃到哪里,它都离不开花豹妈妈的视线。杰克觉得有些温暖,同时也感到脊背发凉。

杰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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