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瑾瑜隐约听到电话铃声,早已是翻身起床,似乎感到这电话会与自己有关,果不其然,父亲真让自己去见他了。
“财叔,发生什么事?”项瑾瑜忍不住问。
项财脸上无绪,恭敬道:“二少爷,您去了就知道了。”
项瑾瑜温文的脸色微沉,大步走出卧室。
项瑾瑜推开一楼书房门,他只觉得眼前东西一闪,“砰”一声,茶杯在他脚下砸碎,碎片及热茶溅到他裤腿上,他心中微惊,急忙后退。
“爸!”
爸爸这般恼怒这还是他头一次见,事儿不小是吗?
“老爷息怒,当心身体。”项财站在项瑾瑜身后,沉静道。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项瑞霖脸色?粒?驹谑樽琅阅张?乜醋抛约旱亩??印&;amp;amp;#65533;
自已一时心慈,竟让儿子把自己往沟里带,真是冤孽啊。
项瑾瑜暗呼一口气,定了定神,道:“爸,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爷,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让二少爷进屋说吧。”项财道。
“你让他进来。”项瑞霖走到沙发坐下。
项瑾瑜大步跨过那堆瓷碎片,项财紧跟着走入屋,关上门,蹲下身去捡那碎瓷片。
项瑾瑜走到项瑞霖面前站住,轻声道:“爸,怎么了?”
项瑞霖大手拧了拧眉心,道:“刚才码头来电话,三号仓库失火。”
“啊?”项瑾瑜浑身一震,焦虑问道:“火势怎么样?灭了吗?里面的货保住了吗?过几天那些货就出了,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失火了呢?”
项瑞霖转头凌厉地看他,“这是大火,你以为是烛?装货的全是木箱,你以为能保全得了里面的货?我早说不要再沾那东西了,你就不听,这下好了,引火上身。”
“爸。”项瑾瑜心底焦灼,面上装着平静,他走入沙发坐下,道:“没您想的那么严重,烧了就烧了,咱又不是亏不起。您消消气儿,身子要紧。”
“说得轻巧。”项瑞霖大掌拍了沙发扶手,怒道:“你想想那是什么货?这大火来得不蹊跷吗?如果是人为,那就说明有人知道那些货,知道你干的事儿,你干的事不就代表了项家吗?这要是传出去,你想想后果。这大火,不止是烧仓库,这后面的事儿有你受的,也就得我受。”
项瑾瑜的心咯噔一下猛地一沉,拧眉道:“爸,您说这大火是人为的?”
“老五他们日常防火工作做得不错,仓库内也没有任何易燃物,连烟都不能在仓库里抽,现今又不是风干物燥的秋季,这又怎么会莫名失火呢?”
项瑞霖一语惊醒梦中人。
项瑾瑜猛地站起身,“我去码头看看。”
“别去了。”项瑞霖抬手制止,“去了也没有用,想想怎么收拾残局吧。”
“这怎么会这样。”项瑾瑜无力坐下,“是谁干的?”
会是司昊然吗?
还是项擎苍?
项瑞霖仰头微叹,“谁干的是次要的,眼下先想法应对明天会发生的事吧。警局会来查,航务局也会来插手,最后政府,军部,什么局长、长官、市长你都能摆平,但是,司昊然你能摆平?他会坐视不理?这一查得牵扯多少人你不是不知,这样一来,那些人会放过你?放过项家?最终咱们就得背起这件事,声名狼藉不止,他们为自保,就会要咱们的命。不孝儿啊,这些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