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斯,你不是在人事部上班吗?怎么会有副首领门上的密码?”艾布尔大瞪了两眼问自己的妹妹,眼前的所见让他不愿意相信,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莉莉斯站在副首领办公室的门边,也忘了进去,她有些结结巴巴地对艾布尔说,“这个……这个,不可以吗?”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大惊小怪,她原来以为,艾布尔会为她感到自豪呢。
“不可以!”艾布尔忘记了礼貌,伸手使劲地抓住妹妹的胳膊,“明天你就辞职,或者是哪里来回哪里去!”
莉莉斯委屈地眼里转着泪花,“不就是一份新工作……”
艾布尔有些气极败坏地一把将妹妹推进了办公室,他不愿意在外边对她大吼,“是阿尔奇让你来的吗?这么晚了,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看看办公室里没有人,艾布尔问道。
听了妹妹的回答后,艾布尔有种不好的感觉,因为他自从与阿尔奇接触以来,就没有看到过这位月球的副首领有什么事情必须是晚上加班干的,除了一件事。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也叫上呢?艾布尔想起自己与玛利的事,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
阿尔奇在暗处看到这兄妹两人进去,又等了一会儿,才拄了双拐,一步一停地进到房间里。艾布尔正要再训斥他妹妹两句,见到阿尔奇进来,把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副首领,你叫我有什么任务?”他毕恭毕敬地问道。
阿尔奇本来还打算编个什么事由,听了艾布尔问,副首领说道,“我忽然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不要打扰我和莉莉斯的事情。”
艾布尔道,“副首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如就在这里……或许副首领一会可能有事了呢?”
阿尔奇摆摆手道,“不必,我和莉莉斯只有一点小事,再说,你在这里,不是让我这副鬼样子更无地自容吗?”他示意自己的双拐。
艾布尔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副首领一眼,那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说,“好吧,那我就走,一会儿如果莉莉斯的事情做完了,麻烦副首领叫我一下,我要来接她。”
副首领问道,“莉莉斯……你们……认识?”
“是的,她是我妹妹。”艾布尔说完,倒退着走了出去。
出门前,他只听到阿尔奇说了句,“妹妹……那真是太好了。”一出门,他嘴里骂了一句什么,但愿他那副双拐再也扔不掉。艾布尔也不叫车,就一步步地走回家去,他想起已经联系两回都没有找到玛利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家。
在家门前,艾布尔又听到有人呼叫,他以为是玛利,一看却是阿尔奇,“艾布尔,你到了哪里了?”
艾布尔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副首领,我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那太好了,我忽然有件急事。玛利,你知道她吧?我忽然有件事情想找她,听说她还在北美,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把她接来,因为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艾布尔已经一连听副首领说了两句“太好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三个字让他有种听了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来不及多想,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当他驾起飞行器,飞到大地上空的时候,猛然想起玛利并没有说过她有过出行的打算,他拨通玛利,还是不通。
飞行器的底下便是塔里木海边的园子,现在这里是24小时的晨曦,但是园子里还是灯火通明。
他想一想,把飞行器降落在离着园子不远的地方,他出来站在飞行器外,能够看到园子里有两个地球新人类在追逐打闹。“他想支开我,我该怎么办?”
艾布尔有一种感觉,是关于他妹妹的,他感觉阿尔奇拄了双拐也没怀好意。
是自己与玛利的事情让阿尔奇发现了?是他的一次报复行为?他想立刻返回去看看妹妹怎么样了,可他现在又不敢立刻回去,去一趟美洲可不是晚饭后的一次散步。他想了想,驾起飞行器去了他爷爷——老艾布尔那里。
莉莉斯刚刚从她哥哥带来的坏情绪中走出来,这样一次加班对她来说是十分新奇的,不知道副首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她做。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副首领吩咐。
可是副首领阿尔奇只是看着她,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有些什么事情需要她做。他想着艾布尔现在差不多已经飞出月球了,他不想让他立刻返航,他要等他飞到太平洋的上空再叫他回来,他要把他遛得筋疲力尽再让他回家去。
“副首领,你安排我做事吧。”莉莉斯在坐位上端正了下身子,她的话把阿尔奇从他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呃……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工作,我打算让你在全体月球居民中间搞一次调查……你知道,这次调查的内容是需要保密的,你要把目的达到,却不能让每个人都知道。采取什么办法我还没有想好,也许你会想出比我更好的办法。”
“是什么样的调查,要这样保密?”莉莉斯问。
在老艾布尔的竹屋边,祖孙两个正在进行一场认真的谈话。老艾布尔他批评自己的孙子最近一个阶段不让他满意的地方。“你失去了脚踏实地做事的耐性,这一点你不如你的妹妹。不但如此,我看你连最起码的对与错的判断能力也失去了,难道这都是因为你做了月球武保部副部长的原因吗?”
艾布尔分辩道,“可我并没有做什么。”
老艾布尔无可奈何地最后说,“有些路是不能回头的,你迈出每一步之前,先考虑好方向。你走吧,照顾好你妹妹,这是你的责任。”在听到祖父的这句话时,艾布尔的心头有一股豪气涌起,不过当他想起阿尔奇副首领的面孔时,这股豪气立刻就没有了。
他回到家时,房间里悄悄地,妹妹也没有回来。他先闻到一股血腥气味,接着看到玛利扒在床上,他以为她后背上那只让血染透的窟窿是她衣服上的一朵图案。当他终于看清楚时,一时间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