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臣纷纷汗颜的时候,王相体现出了他的不同:“皇上,皇后乃是一国之母,皇后之位的人选定夺又岂能只是皇上的家事?”
“臣以为,此事并不难解决,”一个站的比较靠后的大臣,在王相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出了声,引得所有大臣都回头看他。
“哦,这位卿家有何见解,但说无妨。”龙飒竔一脸玩味的看着这个在朝廷上上极少说话的臣子。“依臣看来,皇后才智过人,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但皇后无子嗣一事,确实也是令人费心,”这位大臣抬头左右看了两眼,继续说,“但此事很好解决,皇上可以召开选秀大会,纳一些妃子入宫,生下皇上的孩子再过继到皇后膝下即可。”
龙飒竔脸色不变,却是淡淡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或是会惹得民间非议。这件事不要再提,若是无事,今日便退朝了,若是各位爱卿真的有心,多关心关心各地百姓,而不是操心本王的家事。”
说完,龙飒竔便径直走出大殿,留下一干臣子面面相觑。
龙飒竔快步走到宁月殿,他刚刚在大殿上就时刻担心着月浅宁是不是醒了,这过来一看,果然醒了,月浅宁弱弱的靠在软榻上,神情安宁。
龙飒竔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守了一下午再加上一晚上,可是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要等到他走了之后就醒了,让他错过了最佳时机。龙飒竔看了况世良一眼,况世良吓得退了几步。
“感觉怎么样,有好些吗?”龙飒竔非常关心的问道,却得不到月浅宁正眼相看,尽管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龙飒竔让况世良领着宫女都退下了,自己坐到月浅宁边上,伸手准备拉月浅宁的手。这刚碰到月浅宁的手,月浅宁就猛地把手缩回去了,头也偏向另一边,不看龙飒竔。
“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龙飒竔言辞恳切,只求美人能原谅自己,“你可以打我骂我出气,只是别憋着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月浅宁不理会龙飒竔,整个人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躺在软榻上。龙飒竔看到只想笑:“本王向来以为本王的皇后和那些寻常女子不同,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多大不同。”月浅宁听完更气,肩膀再朝边上挪了几分。
龙飒竔看月浅宁对自己的话还有反应,心里总算是安定了几分,要是真的不理不睬,才是最坏的结果。
“本王过几日要选妃了,你要赶紧好起来帮我参考参考。”龙飒竔笑着说,想起了以前那次啼笑皆非的选秀大会。月浅宁显然也想到了,身子动了动。
“要是生我气呢,你就快点养好身子,好在选秀大会上给我挑几个歪瓜裂枣回了。”龙飒竔调笑着说,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一步一步的牵引着月浅宁把心里的注意力转移开。可是料他也没想到,月浅宁会突然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你、等、着,你要敢选妃,我就敢让你此生再也见不到我。”
龙飒竔笑了,这样的月浅宁跟个生了气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嘴里嚷嚷着一些“我再也不跟你玩了这样的话”。
“你笑什么笑?”月浅宁再次凶巴巴的说。龙飒竔一直在笑,月浅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吗?
“不笑了,不笑了。”龙飒竔正儿八经的绷着一张脸,只是眼里的笑意怎么样都藏不住。
真的是奇怪,两个人就像是这样和好了。况世良在一旁舒了一口气,得亏有人在娘娘殿前头议论龙飒竔痴痴地守了一夜的事,不然啊,这事到现在恐怕都没完。
龙飒竔看准了时机,不管不顾的搂住月浅宁,头搁在月浅宁颈窝,说道:“答应我,让宁梧医你,好不好?”月浅宁听话就准备要挣脱龙飒竔的怀抱,末了却被龙飒竔这丢盔弃甲的语气吓到了。
龙飒竔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他是真的有些怕,那种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昏倒的无力感,简直就是像要把他凌迟了。“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古人常言,医者不自医,我不接受一点失去你的可能。”
无论是话里,还是龙飒竔身上,都透露出一股极大的不安。月浅宁没有想到,龙飒竔竟然是这样的不安,双手慢慢回抱住了龙飒竔,说了一句:“好。”
俩人一和好,这隔阂也消了不少,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过了。
龙飒竔不放心,愣是把宁梧接进宫,安排在宁月殿的偏房里住着,为的就是能时时查看月浅宁的身体状况。
宁梧跟月浅宁简直就是相见恨晚,每日要么泡在书房里研究典籍,要么就是一起研药配药,龙飒竔十次过来看月浅宁,有九次都见不着人。好不容易见着了一次,说了一句“自己注意一点,别又跟上次一样累坏了身子。”,这宁梧当即就堵了他一句“我怎么记得上次娘娘的身体不是被累坏的,而是被气坏的呢?”
龙飒竔心里不是滋味,偏偏又被宁梧堵的没话说,甩了甩袖子就走人了。留下月浅宁跟宁梧两个人在原地偷笑。
朝廷之上还是有人不死心,时不时提起废后的事情。龙飒竔冷着脸说了一句:爱卿如果真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管管与宣泽通商的大事吧。
虽然龙飒竔还是替月浅宁觉得委屈,但是月浅宁显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整日和宁梧凑在一起研究医理,不再插手政事。既然月浅宁摆明了态度,龙飒竔也就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烦心,更何况与宣泽的通商才刚刚开始,有很多地方正是棘手的时候。
临近端午佳节,北坤有开设端午国宴的习俗。端午国宴将会宴请文武百官,既是对百官上半年的政绩做出嘉奖,激励人心,也是表明国家国力强盛,稳定民心。
龙飒竔和月浅宁提起此事的时候,月浅宁没有什么表示。只不过要她在高台上坐一天,这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龙飒竔不觉得事情会像月浅宁想的那么简单,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宁梧本就说月浅宁是思虑过重,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是惹得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