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石头就再次被提到了空中。洛辰黑着脸,将鼻涕眼泪满脸的小石头放到了夏历一侧,不让他再靠近自己方圆一里之内。小石头吸了吸鼻子,畏惧地看了眼洛辰。洛辰嫌弃地挪开视线,面向汉子低着头,按着自己的手指说:“欺负弱小可不是天朝将士应该做的事,以后。”说到此处,洛辰住了嘴,抬头淡淡地瞥了汉子一眼。
“洛辰哥,我保证,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汉子看着对面不露声色的男子不由感到心惊,本以为关于他们的传言大半为虚,可刚刚光看他他拎放小石头的力度把握就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洛辰的视线在他的手臂处扫过,对上他的眼睛道:“那样最好。”
汉子手臂上的汗毛都害怕地立了起来,匆匆拱手告别,一群人推攘挤撞着往远处跑去。
林夕站起来走到小石头身边,蹲在他的面前,问:“小石头,饿吗?”
小石头猛地抬起头来,双眼放光地看着林夕,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林夕只觉得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可爱的很,拿来月饼和吃食塞到了小石头手里。小石头塞了一大把吃食到嘴里,撑得两边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林夕正担心他吃噎着,就看到他的腮帮子挪动了几下,满嘴的东西都下了肚。如此三两口,手里的东西就被他吃光了,看得林夕目瞪口呆。
“还以为你这小家伙什么本事都没有呢,如今看来这吃东西倒是一绝。”夏历又从自己面前拿了堆吃的递给小石头,调侃道。
小石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怯怯地伸出手接过夏历手里的吃食,迅速地再次消灭完,小石头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自己明显鼓起来的小肚子。
“你今年多大了?”林夕小声问道。
“十岁。”小石头吃饱了声音也洪亮了许多。
林夕不免感到有些讶异,许是多年营养不良的缘故,小石头看上去面黄肌瘦,比寻常的十岁孩子小得多。林夕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眼神放空地看着他的头顶,心似乎被某根弦牵动。
洛辰闹得有些累了坐在篝火边上闭目养神,夏历和吴斌两人还在划拳饮酒,两人喝得面红耳赤,醉舞狂歌。林夕又问了小石头两句,小石头也从一开始的畏畏缩缩变得胆大起来,主动凑到林夕的身边回答他的问题。林夕见天色已晚,才催促小石头回去休息,小石头点头应好,刚走没几步就微转过身来,犹豫着又转了回去,跑开了。
远处奔跑的小身影为黑夜增添了几分生机,林夕侧过身对洛辰说:“中秋快乐。”
洛辰的眼珠滚动了一下,少顷后才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火堆,说:“中秋快乐。”
林夕偏过头去瞟了眼洛辰,也不在意,拨弄了两下火堆。其实,中秋节真是一个悲伤的节日。火有些大了,林夕被熏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第二日中午所有的将士准时出发,夏历和吴斌显然宿醉未醒,背上的包裹打得乱七八糟,脚步虚浮,两人还时不时地撞到一起,然后默契地相视一笑。林夕费力睁着红肿的眼睛,边走边疲倦地打哈欠,这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废了还不如不要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