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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秘戏图风波

回宫之后,萧衡婉派人去查了这个孟岩的底细,还真是活见鬼了,偌大的广陵,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知晓孟岩的家底身世,她所得到的消息也就是当日在落流亭他自己所透露出来的那些。并且侍卫们翻遍了整个广陵都没有找到孟岩,他就像是彻底在广陵消失了一般。

而这个孟十公子来广陵的半个月里,与不少风流公子甚至当世大儒有过接触,多是论学,据说颇有大家之风。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真是有如此才学,为何不入仕?若是不愿入仕,又为何要如此张扬。萧衡婉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问题,虽然连他的容颜都不曾看清,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却像是毒刺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里头,若有一****落到自己手里,非得……

想及此,萧衡婉自顾自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非得要了他的命么?萧衡婉你还真是如传闻中一样狠辣,人家不过是言语上冲撞了你几声,你啊你,那些污秽不堪的言语,从前你就心中有数的,现在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正嘀咕地出神,随身侍奉的宫婢流淑匆匆进来,慌手慌脚地关上了门,萧衡婉赶紧回神抬眸,“怎么说,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么?”

流淑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姿势,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物件儿,呈给了萧衡婉,低低地说道:“公主,奴婢照您说的,到城东去寻来的,这东西……哎,您瞅着了可千万不得见气,都是那些粗鄙之人瞎掰的,还有……这东西,一会看完了可千万要烧毁了,若是让陛下与娘娘知晓了,定会大怒的,到时候奴婢的小命也跟着没了。”

流淑这丫头话说完小脸都还是红扑扑的,萧衡婉心中也大抵有数了,想必这东西必定是十分不堪入目的了。

萧衡婉点了点头,接过那打东西,摒了一口气,随后打开……

她虽是早就想到了这里边内容的不堪,但还是没想到打开竟然会是如此的教人恶心,封皮上就是一张男女****的画面,这本东西虽未指名道姓,但那不着寸缕的女子头上隐隐画着一条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晓得,这说的就是某一位龙女。而当今齐帝萧宗烈登基之前并不好女色,膝下儿女甚寡,出落成人的女儿也就只有她萧衡婉一人。

萧衡婉手指一蜷,将那封皮扯得破了一个角,她凝眸,恍然无事地继续翻着这春光明媚的宝贝东西。

她不是不知道秘戏图这种东西的,公主及笄后,宫里的老姑子都会暗加教育,更何况前世她也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只是这几本春宵秘戏图和市井之中的寻常图还是有较大不同的,寻常的不过是描绘男女相好的画面,多是些调情场景,而这几本,却是极尽笔力描绘着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说句难听的,根本就是些下流下作的东西,男女之间的每一个细节都画得清清楚楚,仿佛画上的一幕幕皆是作画之人亲眼所见一般。

然细看这春宵图,行笔秀劲缜密,倒不像是民间那些三教九流画出来的,反而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若是这样,那作画之人可就不单单是探究宫闱秘事那么简单了!

究竟是谁,要如此害她,他最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可是她终归不是萧衡婉,萧衡婉啊萧衡婉,你过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曾得罪过什么权贵小人?

她想破了脑子,也是不得而知。

萧衡婉缓缓合上了图,狠狠地抓着一角,将之生生拗成了一团,随之重重地丢到了书案上,怒然道:“你且将这些东西都收拾收拾,呈给父皇母后。”

“啊,公主,万万不可啊,陛下若是晓得您知道了这件事,定饶不了奴婢的。”流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楚楚可怜地瞅着萧衡婉,目色中尽显焦急。

萧衡婉一怔,绕过神来略一思量,大齐以礼治国,朝臣皆重礼,这件事连她这个不太出深宫的公主都晓得了,那些日日出入宫廷与府宅的大臣如何会不知,想必早就上书了不少除掉狐媚子整治朝纲的奏章给父皇了!只不过父皇素来宠爱她,将这件事压制了下来而已。

她微微叹息一声,“算了,将这些东西都去烧了吧!”

流淑一听,赶紧抱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跑了出去。

萧衡婉端坐在小榻上,默默地低着头,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忽然之间,脑子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如今天下纷争不息,父皇宠爱她这个“祸国妖女”,定然是件有辱国体的事,说不准他国会借着这个东西挑起内乱。

她猛地站起了身,眉头微蹙,若是这个想法真的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倒也罢了,万一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给父皇增添了不少烦恼。她在屋子里头来回踱步,父皇登基三年,最稳固的力量便是当时追随他起事的一众贵胄,而这些人里头实力最强的是……秀州封余庆。所以,若是真有人要下手,一定会从这个男人身上开始。

萧衡婉咬了咬唇,想都不想便跑了出去。

黄昏时候了,父皇在梅园中练剑,母后则是烹茶在一旁瞅着。

她跑的很急,刚跑到梅园,一脚绊在石头上,整个人都向前摔去,“父皇,女儿想要去秀州。”人还趴在地上,嘴里就迫不及待说了出来。

萧宗烈匆忙放下长剑,飞步过来扶住自己的宝贝女儿。

李后亦是赶紧过来轻轻地掸着她身上的尘土,埋汰着说道:“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般莽莽撞撞的,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

萧宗烈叹了口气,宠溺地拍了拍爱女的小脑袋,“要去秀州做什么?”

“父皇,女儿这两日听宫人们说起那秀州城中的风流故事,还有桂心糕,云川面,糯米鸡,醉梭蟹……”她那灵动的眸子颇有些不安地转着,绞尽脑汁数着秀州可说上名的美食。

“就只是这样啊,那……你若是这样想吃,父皇即刻便派人去将秀州最好的厨子请过来便是。”萧宗烈唇角一斜,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哎不!”萧衡婉急忙打断,然后低着头,小声嘟囔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因为秀州有年少英豪的封余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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