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镇郡,县衙内。
刚刚才定下心来的许槐看到一脸惊慌来报的那名衙役,内心之中闪过一丝的不祥之感。
只见许槐看了一眼下方的王师爷后,便强装镇定的开口道:“何事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那名惊慌的衙役,闻言忙跪在大堂之中,开口道:“大人恕罪!方才一名受伤的军士前来汇报,汇报,咳咳……”就在这时,由于这名衙役内心急火攻心使得的一口气没有出顺致使他突然的剧烈咳嗽起来。
而坐在正中的许槐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只见他猛地起身,拿起惊木就朝跪在堂下的衙役扔了过去,并大声的急吼道:“你倒是说啊,一直咳咳的,还有完没完,你想急死我吗?”
而坐在下方的王师爷也是一脸的皱眉,双眼也是焦急之色,但他还是抬手示意了急躁的许槐,道:“大人,莫急!他也是由于太着急,导致出气不顺才引起的咳嗽,来人,取茶水来。”
跪在大堂中的那名衙役闻言,一脸感激的冲着王师爷磕了三个头,此时的他由于咳嗽的太凶,双眼已经有泪水流了出来。
很快,茶水取来。
那名衙役将茶杯中温热的茶水大口喝完后,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感觉顺畅后忙开口道:“谢谢大人,谢谢师爷。”
“恩,不要言谢,继续说。”王师爷替许槐开了口道。
那名衙役闻言,道:“方才一名受伤的我松镇郡的军士跌落在郡衙外,说是有要事禀报。”
许槐闻言,猛地站立起来,看了一眼后方,道:“他人呢?”
那名衙役一脸痛苦的道:“由于他受伤过重,流血过多,已经,已经死了。”
此刻坐在旁边的王师爷起身直接移步来到衙役身旁,一脸严肃的道:“他说了什么?”
而许槐闻言也是双眼紧紧的盯着那名衙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他,他说了什么?”
那名衙役则是跪在地上,低下头道:“他说,郭大人出师不利,万余名将士伤亡近半,其余全被俘虏,郭大人,连郭大人也……”
“也什么?郭大人怎样了?”许槐与王师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
“郭,郭大人也不幸战死在那里。”那名衙役磕头说道。
“啊?天啊!”
许槐闻言,感觉天再转,地在摇,随后两眼一翻,竟噗通一声虚脱的昏倒了过去。
“大人——”王师爷忙喊叫着跑了过去,同时对跪在大堂上的那名衙役道:“快去唤大夫过来。”
“遵命!”那名衙役忙起身快步的朝外跑去。
衙内的厢房中。
桌上的蜡烛在不停的跳跃着。
此刻躺在木床上的许槐慢慢的醒转了过来。
当他第一眼看到身旁的王师爷时,便忙要起身。
王师爷道:“大人不要动,还是躺着为好。大人也不用着急,与知州大人修书的事,我已写好,并已派人快马送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有消息了。”
许槐闻言,再次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有劳师爷了。”此时的许槐仿佛全身被抽干了似得一脸的憔悴。
只见他双眼无神的看着上方,无力的说道:“王大哥,现在郭通死了,你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王师爷闻言,也是紧皱眉头,抬手捋了一下胡须道:“他死后,对大人您来说有一利还有一弊。”
“哦?”许槐不知所以的扭头看向了身边的王师爷。
“郭大人死后,松镇郡的军政便落在了大人您的手中,现在的您是真正的将松镇郡的大权集于一身了。这是那一利。”
本还是双眼无神的许槐闻言,那双不大的眼睛再次闪现了光亮。
权利,每个男人心中抖禁不住诱惑的欲望。
有了权,便有了名,也就有了钱,有了钱,便有了……好吧,那省略号自己去想吧。
而后,许槐再次问道:“那还有一弊呢?”
王师爷捋了一下胡须道:“那就是,此次郭大人出兵剿匪,是出动了松镇郡的全部精锐,而此刻留在松镇郡驻防的则全部是一些老残病弱且毫无战斗力可言的老兵。”
许槐闻言,内心也是一沉,自己好不容易将军政大权揽于一身,原来还是一个烂摊子啊。
不过,许槐想了想还是说道:“那就在征募一下新兵,好扩充兵备。”
王师爷点头,但他还是皱眉道:“那是当然的,但属下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许槐闻言道,“王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的吞吞吐吐的了啊。”
王师爷闻言,开口道:“大人恕罪,不是在下吞吞吐吐,而是还不确定,所以不敢妄加猜测。”
“哦,那你且将心中所想说来,如此我们先做一下准备也好防患于未然啊。”许槐开口说道。
王师爷开口道:“大人能这么想,也是松镇郡百姓的福气,属下是担心在我松镇郡防备虚弱这段时间,若飞虎寨的那些土匪前来报复的话,那我们松镇郡便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许槐闻言,不禁一阵肉跳:“是,是啊,我竟忽略了这一点,那可如何是好呢?”
王师爷道:“大人,莫慌!在大人昏迷期间,我已将此时松镇郡的情况已如实的写在了书信之中,想必知州大人很快便有指示下来吧。但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许槐闻言叹气道:“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了,王大哥,你也尽力了,其实我也想通了,也看开了,今日,看到郭司马的下场,我也是真正的想明白了,我也不在贪恋什么权利与钱财,那些都是过眼云烟,现在我只想在如今的位置上,好好的度过以后的日子就可以了。”
一旁的王师爷闻言开口道:“大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愿能如你所愿吧。”
许槐开口道:“难道王师爷想到了什么吗?”
王师爷皱眉思索道:“恕属下直言,先前没有郭通这件事前,大人或许能平淡的过完这一生,如今,只怕要身不由己了。那个墨国的太子墨云,恐怕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吧?”
许槐闻言,感觉胸口那块刚刚落下不久的大石头仿佛又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