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信如看着她眼眶里滚出的晶莹的液体,怔忪了一会儿,猛的紧紧的将幽月拉到了怀里,下巴抵在了幽月盈白的额头上,“傻瓜,`````````”
悬崖果然不高,幽月紧抱着萧信如坠下的时候,他使了轻功在崖壁上缓冲了几下,下到崖底的时候两个人都只不过是受了轻伤,幽月的右脚却有些脱臼,萧信如告诉她,只要顺着崖底的小溪走,一天就可以回到避暑山庄,可是幽月的脚不方便,萧信如背着她,天黑的时候还在崖底转悠,两人在附近寻了个山洞,萧信如将幽月放进去,转身就要出去。
“你去哪里?”幽月突然急声叫住了他。
“出去找点吃的,再弄些干柴生火,崖底夜晚还是很冷的。”萧信如狐疑的看她,“脚疼了么?”
幽月摇了摇头,他一直背着她,脚都没有着力,怎么会疼?她不敢告诉他,她怕他会丢下她而去。
吃过几个野果,萧信如在山洞了生了一堆火,幽月缩在一旁,明明困得厉害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萧信如在一旁看着燃烧的火苗发呆,不言不发。
“是不是冷?”他突然开口。
幽月茫然抬头,却只看到萧信如起身在幽月的旁边坐下来,“你不要靠着石头坐着,寒气很重,弄不妥会落下病痛。”
“我知道,容易风湿。”幽月顺嘴接口道。
萧信如似乎有些迷惑,抬头来看到幽月一副淡淡的表情,也没有多问。
“你,”半响,幽月突然抬头,试探的问,“可否跟我说说绿蛮的事情?嗯,就是你,皇帝还有她,你们之间的事情。”
萧信如回头看幽月,那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初见她的时候,他几乎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而现在,他已经非常自然的把她和绿蛮区分开了,她在问他,问绿蛮的事情。
萧信如突然笑了一下,好看的令专注看他的幽月忍不住窒息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很久没有提了。”
“那年我和皇兄一起从京城逃出来,想学着剑客体味一下行走江湖的感觉,行到钟南山下的时候,皇兄被毒蛇咬伤了,恰巧被下山采药的绿蛮遇见了,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不染纤尘的美好,拜师在神医圣手的门下,就将我和皇兄带了回去,我们一道在山中过了三个月,她的单纯和淡泊避无可避的同时吸引着我和皇兄,这之后我们两个虽然回到京城,但是三年之中总是背着父皇来终南山找她,直到那一年。”
萧信如说着,低头拨弄了一个面前的火苗,“那年,父皇的身体已然每况愈下,宫里面都在传,太子不是我,就是皇兄,但是我们俩都在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疙瘩,那就是绿蛮,我们都清楚,以绿蛮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入宫为妃的,如果我们谁做了皇帝,那么就意味着必须要放弃心里所爱,绿蛮和皇位,两者必只能取一。”
“她呢,绿蛮知道你们俩的身份,知道你们都喜欢她么?”幽月忍不住插嘴问。
萧信如回过头来看她,摇了摇头。
突然他苦笑了一下,“上天就是这样的作弄世人,那年我先皇兄一步跟绿蛮表白了,可是,她拒绝了我。”
“是因为萧清潮?”
他还是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懂,也不是情窦未开,我们谁也想不到,绿蛮爱的既不是我,也不是皇兄,而是整日跟着神医圣手采药除草老实木讷的绿蛮的大师兄,楚安涵。绿蛮喜欢的是他,她一直偷偷的喜欢他,尽管他几乎从来就不理她,也不跟她多说话。”
“等皇兄闻讯赶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绿蛮一脸幸福的挽着他的胳膊,告诉我的皇兄,他要嫁人了,要嫁给楚将军最没用的被打发去学医的小儿子。”
“父皇驾崩的前一个月我还在荆州,整天花天酒地,借酒浇愁,父皇给我发了密令,要我即刻回去即位,就在我即将启程之际,皇兄飞鸽传书给我,告诉我绿蛮病重在钟南山,他知道我有多痴恋着她,我放弃了即位,赶到了钟南山,却只赶上了绿蛮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是如何死的?”
“服毒,无解的毒药。”
幽月咽了一口唾沫,“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说,绿蛮可能还没有死?”
“你说什么?”萧信如回头,满眼疑惑的看着幽月。
幽月的目光闪了闪,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说说,当初即是你心甘情愿的放弃了皇位,今日,你又为何要我去偷虎符?”
萧信如的目光突然沉了下去,“我恨他,他不仅骗了我,还害死了绿蛮,他不是想要皇位么,本王就要夺走他最珍爱的东西,只要拿到了虎符,政变对于本王来说只是迟早的事情,你知道么,当初绿蛮为何要死?就是他,他游说父皇将毫无经验的楚安涵上了战场,结果,绿蛮为了他要殉情,他又利用了绿蛮让我放弃了继位,这就是我的好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