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长的极为普通,胜在气质如兰。她极为适合白色系的长裙,紧紧的勒着腰,端的纤细,不盈一握。不得不曾认,哪怕徐舜华长的好,脸没有长开身子骨也撑不起来,明艳的脸配着一条素白长裙,叫人觉的别扭。
与徐瑾第一次相见,便撞了相同的裙子。两相对比,徐舜华不得不承认,徐瑾的裙子比她穿着更有好看。望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徐瑾,徐舜华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反到是徐瑾,并切拉着她的手,笑着说:瞧瞧,我与华姐儿还真是血缘相近的好姐妹呢,连衣服的喜好都这么相近。
过后王氏反而对她说,徐瑾哪里她穿着白裙子好看,明明长的普通,非要作妖。
“更衣时辰不早了,一会给祖母亲安迟到了可不好。”徐舜华轻轻摇了摇头,徐瑾,其实并没有地方亏欠她,是她心里不愤,事事要与她争。
徐舜华换上金丝织绵长裙,再外面穿了件玫红色的缕金百蝶穿花缎罩衣,脚上蹬着翡翠撒花洋褶绣花鞋。头顶梳着单髻,套在赤金盘螭璎珞圈里,余下的头发乖顺的垂在肩上。
在徐府,每日巳时府里的女眷都要去向徐老夫人请安,徐舜华第一日风尘仆仆的到了徐府自然没赶上,第二日又闹着头疼,也没去。这第三日再不去,便没了由头。
现在的徐舜华,自然不怕去请安。
到徐老夫人的瑞云堂时,徐舜华还是去晚了。只听得瑞云堂欢声笑语一片,一个脆生生的女童正在背《玉台新咏》。
这是一本魏朝专录女子所作的诗集,当世比较出名的才女所作的代表作都是录在上面。薄薄的一本小册子,上面堪堪只有十首诗。这本诗集每年都会重录一次。徐舜华记得,至徐瑾八岁起,每年都会有一首被抄录在第一页。
“祖母,淑言背的好吗?”
徐舜华走到门口,正好听到一个尾巴,她认出背诗的女童是周姨娘生的府里排第三的徐淑言。
“好,淑言念的比那写诗的都要好听。”徐老夫人坐在上座,朝徐淑言招招手:“言姐儿过来,祖母看看你换的最后一颗牙长的可好。”
徐淑言比徐舜华小三岁,正是活泼,徐老夫人也不拘着她,徐府就两房,本就人丁不兴,因此嫡庶也分的并不严格。两位老爷都是徐老夫人肚子里爬来的,嫡女庶女不都是她的孙女吗?
徐淑言梳着两个包包头,脸上肉嘟嘟的还带着婴儿肥,白净可爱。她放下手中的诗集,走到徐老夫人面前蹲下道:“我的门牙缺着一颗,祖母哪里是想看它长的好不好,分明是想看笑话。祖母,不要看淑言的牙了,淑言现在会捶腿吧,要不我给您捶腿,好不好?”
“你这丫头,鬼精灵似的。”徐老夫人正笑着,见到徐舜华走过来,蓦然收了声,转头对立在一旁的王氏道:“言姐儿教的真好阿,这孩子呐,管她是嫡是庶,只要用心教养,总会贴心贴肺的孝敬你。那从来没养过的,哪有什么感情,连老太婆的牛乳都要抢了去。”
徐老夫人这番话,说的是谁不言而喻。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在徐府里已经传遍了。
瑞云堂里的人顺着徐老夫人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少女由远及近,折纤腰以微步,金灿灿的裙摆在太阳下折着光,缓缓走来。
待走近了,只觉的整个瑞云堂都明亮了几分。她身上所穿的艳丽衣物竟然丝毫没有抢走她的风彩,把人衬的愈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虽还没有完全长开,却也真是天生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