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脸皮薄的小姑娘,怕是早就捂着脸哭着跑开了。徐舜华气结,她连话都没说便遭受无妄之灾。
她是认识朱怜儿的,她上辈子刻意和徐瑾保持距离,奈何京都贵圈实在是太小了。每次朱怜儿与徐瑾一起,便恨不得拿鼻孔看她。
徐舜华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朱怜儿,转手把小结题册丢给闻香,然后从长袖内的暗袋里掏出锦帕,仔仔细细的搽完手,然后把锦帕丢在地上,道:“闻香,一会你回去重新抄录小结题册,然后把旧的烧了。也不知道之前是在谁那里,沾了臭味,臭的我一刻也忍受不了。”
朱怜儿挑眉,不生气也不接话,只是转头对徐瑾道:“这是你哪家的妹妹吧?”
徐瑾只得无奈的摇头,对徐舜华道:“二妹妹,你可别介意。阿怜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这人就是这样,说话的时候我真恨不得不认识她。”
徐舜华正待开口,朱怜儿抢话:“你为何不关心我介不意否,她刚刚借着小册子讽刺我臭!阿瑾我与你交好,辈份也比她要长,她却伶牙俐齿的顶撞于我!原来这就是你二伯放在邺城养大的长女,邺城那小地方,说不定还没有我家在京都城郊外的庄子大。一方水养一方人,那也确实怪不了她这样没有教养!”
徐舜华倒是气的想发笑,难不成她长的就像地在上烂泥?为何每个人都能上前踩她一脚?
她定定的望着朱怜儿,道:“我年纪小,朱姑娘自诩年长说我顶撞你!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想请朱姑娘解惑!第一,长者是指年纪大、辈分高且德高望重之人,不知道朱姑娘是哪里辈份比我长?第二,魏朝一品大员的奉碌每月是二十一两银子,一个落在京都城郊外的普通三房带着小院的小庄子也要一百两银子,一个比邺城还大的庄子在京都城郊外,怕是几十万两也拿不下来吧!也不知道朱姑娘府上出了哪位一品大员?”
京都城里最多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官儿。就连走到路上,说不定随意撞个人都跟魏帝沾亲带故。海棠社更是不比别的地方,说不定哪张桌子上坐的是当朝参政,有时候玩笑是一回事,听到的人当不当真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三,邺城是雍文关的所在之地,雍文关更是魏朝是命脉所在,是整个大魏国的心脏部位!朱姑娘却说魏朝的重地连你家的庄子也比不上!不知道你是轻视陛下还是蔑视大魏亦或是起了谋逆之心?”
朱怜儿的脸随着徐舜华的话渐渐发白,听到谋逆时脚都忍不住发软。
她心里发慌,脸上火辣辣的,只觉的众人望过来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平日里跟徐瑾身后,被众星捧月贯了,此时只觉的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窘迫万分,她恨恨的瞪着徐舜华:“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话记得很清楚,倒是朱姑娘,小心祸从嘴出。”徐舜华懒的再看朱怜儿红白交替的脸,拿她当傻子一样的踩,可惜她徐舜华是块带着锋利菱角的石头,踩吧!只要不怕把自个儿的脚踩烂!
徐舜华装作没看见徐瑾欲言又止的模样,对她道谢后带着闻香离开了海棠社。
徐瑾对着朱怜儿劝道:“阿怜,你与我同年,比三妹妹大一岁呢。她是个不开窍的,你不必跟她置气。”
朱怜儿紧紧捏着手心,恨恨的望着徐舜华的背影,彻底的把人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