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社的院子里种满了荷花,零星摆着几张石桌,能坐在院子里的人必是精艳才绝之辈才行。
徐舜华第一次见到齐祯时,莲花池中丰姿如仪的少年,文思才敏,那一双眼睛望过来时,眼睛里好像闪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她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
此生,她一定不要再跟齐祯有任何纠葛。
徐舜华努力平复情绪,笑道:“大姐姐,你带三妹妹去吧!过几日便要女学考试了,我还要做些准备才好。”
小门小户的女子,自小要便在读书写字上苦下功夫。大户人家的姑娘,打小便在族里的学堂启蒙上学。名门贵族家的小姐,家里更是散尽千金,请名师自小精心教导。到了年岁,便可去考皇家兴办的女学。
考入女学的女子,立刻身价倍增。对于大魏朝的女子而言,人生头等大事除了嫁人,便是考入女学。
徐瑾点点头,道:“海棠社的咏诗比赛确实累的很,好在是午膳过后才开始。知道二妹妹要回来考女学时,我为你写了一份考试小结题册,抄着一些女官会考的小题。正好朱怜儿也到了考女学年纪,我便借给她抄录。她说好了今日在海棠社上将抄好的小册子还我,时辰尚早,二妹妹要不和我一同去拿回来……之后海棠社的咏诗赛你再回来,可好?”
徐舜华低头思索,上辈子这一天她用过午膳之后,徐瑾才去她房里邀请她,徐淑言也并未去。若是一再推辞不去,却显的怪异。
徐舜华笑道:“那便谢过大姐姐了。”
三人带着丫鬟,做上马车便直接出门了。
徐舜华很顺利的拿到徐瑾做的小结题册,朱怜儿是徐瑾的闺中密友,更贴切的说法是徐瑾忠实拥护者。
这时闺阁中的女子们,格外推崇才情。红颜枯骨,若是把心思花太多在穿着打扮上,说不定还会被人嘲笑。或许是今日穿着实在太耀眼,徐舜华整个人实在太夺人眼,与徐瑾站在一起,目光自然便被徐舜华夺了去。
朱怜儿递还小结题册的时候,便忍不住嘲讽:“阿瑾,你上哪里去捉了一只花蝴蝶回来。”
徐淑言的审美也是大同小异,加上年纪小,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此时风光正好,院中荷花开的正盛,轻风微拂,淡雅的花香在周围弥漫。
徐瑾整个人站在人群里,白衣胜雪,气质淡雅。她轻轻拍了拍徐淑言,示意她失礼,转头又对朱怜儿道:“阿怜,女孩子正是人比花娇的时候,穿什么都好看,你这样说未免有失妥当。”
朱怜儿撇嘴,不宵的打量着徐舜华:“俗话说君子如玉,美石成能叫做玉,干净通透。非要在海棠社里穿一身的金紫灿烂,头上还带着一个赤金做的璎珞圈,什么金呀银的,年纪小小什么不好学,非要穿着一堆俗物。”
海棠社内已是座无虚席,喝酒吟诗,讨论时政,好不热闹。徐瑾本来就引人注目,这些大才子哪里会不认识徐瑾这位天纵才华的大才女。因此,徐瑾一行人到了海棠社,众人自是放低了声音观注着。
朱怜儿话刚落,那些自命不凡的自诩清高文豪们,立马便用嫌恶的看着徐舜华,好似徐舜华庸俗的污了他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