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下无物……”楚容与死死盯着那块破布,手渐渐收紧,白皙的手背上隐隐青色的脉络可见,“呵,无物……”
说着竟是兀自痴痴笑起来,而后直直坐回凳子上,身形微晃,脸色有些苍白。灵绮见状,上前急忙扶住楚容与,急声忧心道:“郡主!您怎么了?”
暗州也是担忧的看着楚容与,不知为何暗易留下的四字,竟对郡主影响至此。从饶州他被王爷派给郡主之后,他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失态的样子。
楚容与推开灵绮扶着自己的手,幽幽的看着那步上的字迹,脑中浮现千丈崖下,自己初见那墓时的震惊和安心,听见胥昭衍说要陪着自己的墓一生终老时的动容,还有那个让自己不想再犹豫的轻吻……
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笑话,那墓下根本没有自己尸体,一切只是一场戏而已!胥昭衍为什么要骗自己……既然无爱,为什么还要和她相认!
为了她现在“贤郡主”的身份,为了贤王府的势力?
楚容与猛地挥手,将那块布料扔在了地上,衣袖扫过桌上的脂粉和首饰木匣,一阵乱响,杂物掉了一地,狼藉不堪。
见楚容与这般大怒,灵绮惊得跪地,“郡主!”
楚容与目光沉沉,身上寒气如隆冬,抬步便向外走去。
“主子!”暗州担忧的略伸手拦住,“您要去哪?”
楚容与唇间溢出一声冷笑,“去渊王府,我楚容与的属下,不是他渊王府说扣就能扣的。”声音如冰封三尺,毫无感情。
暗州心底有些不赞同,正斟酌语气想要劝几句,奈何他一向不善言辞,几息之间的犹豫,就见楚容与已经绕过自己,走了出去。
王府马厩,下人正在打理着,却见楚容与大步走了过来,几个下人脸上一喜,在这样的地方见到王府正经主子的时候很少,于是匆匆放了手里的东西,欲要上前行礼。
只是还未跪下,却见楚容与寒着脸,一言不发得从几人身边直接走过,沉默的牵过一匹马,直接翻身上了马。
不远处守着后门的侍卫见状,急忙开了门,楚容与扬鞭打马,马蹄一扬,直接从后门跨了出去。
渊王府,地牢。
暗易咳嗽着在昏迷中醒来,瞥见身边尚在昏迷的暗平,一脚踹了过去。
“醒醒!”
暗平只觉得心口一痛,然后一直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睁开眼正见暗易正伸着一脚,又要踹过来。翻身一滚,躲过暗易,暗平起身,看了眼自己的胸前的脚印,不满皱眉,“你干什么!”
暗易沉着脸,“这是渊王府的地牢,你倒是睡得安稳。”
暗平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接着面无表情挨着墙坐下,心里想着对策。
“两位大可安稳的睡。”牢外传来声音,暗易猛地转头看去。
辰任笑着扫了两人一眼,而后打开牢门,将手中的饭食放在牢中矮桌上,“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渊王府不会亏待两位。”
暗平冷笑,“那就让你主子把我们放了!”
辰任又笑,“这可不行,在世子和郡主解释完之前,你们两位还是在这里呆着比较好,省的又给世子添麻烦。”
另一边,书房之中,胥昭衍坐着,微仰头看向楚容与,清冷无绪的眼底此时似是带了几分怅然唇边浮出一丝苦笑。
楚容与敛眸站在桌前,不去看胥昭衍的神色,“为什么骗我?”
胥昭衍缓缓摇头,“我没有骗你,若不是发现你重生,我定会在那崖下陪你,直到此生终尽。”
楚容与抬眼,一向洒脱的双眸此时满是嘲意,“渊世子,那墓下明明没有任何东西。”
胥昭衍动了动唇,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看着楚容与慢慢变冷的神色,胥昭衍眼底闪过一丝颓然和无奈。
“哎呀!急死老衲了!”一直在门外偷听的虚慧猛地推门闯了进来,指着楚容与就开始大声嚷道:“丫头,你可不许冤枉了我外孙!你那尸体在沧山,要不是我外孙,你哪能好端端在这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