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众人不善的看着楚容与,围着贤王的几个军中之人相视不定,营中突然死了一个校尉,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只是这边他们还需困着贤王,防着贤王亲信……
最后其中一个站了起来,“郡主,末将杨然冒犯了,还请郡主跟我走一趟,去看看那王校尉。”
贤王神情比适才凝重了几分,李初泽也是满腹疑惑,王校尉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在军营里,此事应该不是穆成渝所安排的才是。
杨然带了一队士兵,向那处小院走去,那发现王校尉身死的小兵,是负责洒扫那处小院的,适才突然发现王校尉的尸体被扔在了房间的里屋。
路上那小兵一脸惊慌的描述着自己如何发现了王校尉的尸体,王校尉死相如何凄惨,后脑的血淌了一片。还不断有意无意强调,王校尉去那院子,是招待楚容与的,之后便死在了那。
杨副将越听脸色越发的难看,对待楚容与也越发的不客气,而楚容与神情无波,似乎完全不知道,王校尉之死会给自己带来多大危机。
校尉一职,在天漠也是掌有实权的,若是真死于楚容与之手,即使太后护着,也免不了牢狱之苦,甚至牵连了贤王兵权。
一路上,杨副将看着楚容与一副泰然的样子,面上的讥讽越来越甚,暗忖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郡主。
“哎?杨副将,你这是带人去哪啊?”路上迎面走来一个身形粗犷的人,手提长刀,身着盔甲,似乎是刚从训练的校场回来,大笑阔步而来。
跟在楚容与身边的杨副将明显与来人关系不好,只是僵笑着回了句:“原来是孙将军。”
孙将军却似乎没看出对方的反感,反而几步走了过来,看见楚容与时,眼睛一亮,杨副将还未反应过来,孙将军便已经凑到了楚容与耳边,神情竟然带了几分轻挑。
“哟呵,这谁家的姑娘啊,这么水灵。”
杨副将皱眉,伸手便要拉开孙将军,却反被推了一把,往后踉跄几步,那孙将军又对楚容与凑近了几分,似乎还要调戏一番。
杨副将弹了弹衣服,讥讽道:“孙将军若是想女人了,就去百花楼泄泄火,这位可是贤王郡主。”
孙将军瞬间变了脸色,慌慌张张的对着楚容与道歉,匆匆离开了。
杨副将看着孙将军慌张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楚容与微微侧眸,看着孙将军离开,若有所思。
回了那院子,那小兵直接带人急了里屋,杨副将命那一队士兵将小院守好,不许任何人踏入,不准泄露消息,以免在营中引起谣言,扰乱士心,自己则和楚容与还有那小兵进了屋子。
然而,待看见眼前之景,杨副将本来阴沉的脸色,却倏地变成了惊愕。
扫了一眼屋子,楚容与冷笑一声,“怎么?不是说王校尉被我砸死在这了么?”
那小兵看着整洁的屋子,神情大骇,面色苍白如纸,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大喊:“这,这不可能!”
说着像是见了鬼一般,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杨副将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本以为军中出了大事,还百般担心,却到头来什么都没看见,什么被砸死的王校尉,什么尸体,统统都没有,这屋子里整齐的很,怎么都不像刚死了人。
楚容与抱臂,依靠着墙,面上满是嘲讽,眼底却是浓墨一般的化不开的幽深。
“世子助您。”
这几个字不断在心头萦绕,如丝线千缕,繁复缠绕,扰乱心绪。
刚才那孙将军看似是在莽撞的调戏自己,却在自己厌恶的想要躲开时,在自己耳边说出了这四个字。
世子自然不可能指安王府的穆成渝,自然是渊世子胥昭衍。
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小兵,楚容与唇角笑意深了几分,看来这王校尉确实被人弄死了来嫁祸自己,可如今却胥昭衍的人将尸体弄走了。
怪不得皇帝迟迟不敢对渊王府出手,在北营可以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不是一般势力可以做到的。
而杨副将看着那个小兵,却已经是不耐烦,出了房间,对门外的士兵道:“把这小子拖下去,给本将打,问问他为什么假造消息。”
那小兵却是死死抓着杨副将,“这不可能,我明明看见王校尉死在这的!这里只有贤郡主来过!”
楚容与直起身子,冷笑一声,“真是荒唐,我一个女子能杀死军营的人?”
那小兵被其他人拖了下去,嘴里却一直在叫喊着王校尉的尸体之类的话,行至院门,他突然睁开制住自己的人,夺了身边之人腰间配刀,割颈自尽。
鲜血四溅如雾,虽隔了距离,但血红色却刺入楚容与眼中,那小兵睁着双眼直直的倒在地上,颈间红血汩汩,腥气隐隐入鼻,楚容与面容如常。
上面吩咐的事情办砸了,就算他不自杀,恐怕也活不了。
杨副将暗骂一句晦气,让人将尸体拖下去,又想了想,对一个士兵道:“你去寻一寻,王校尉去哪了。”
约莫半刻钟后,那士兵跑了回来,“禀将军,王校尉并未在营中,他的亲兵也不知他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