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与立于堂中,神情波澜无惊,“我看谁敢!”
那几个侍卫动作停住,脸上带着几分为难,贤王妃起身,单手将先王妃灵位放在楚容与面前,目光毒辣。
“你生母灵位在此,楚容与,你怎么还不跪下?连孝道都不懂了?”
楚容与目光沉沉,双拳在袖中缓缓攥起,“自然是跪的。”
贤王妃闻言,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楚容与双眼微眯,眼尾微微瞥过楚流弦。
看着楚容与的身形在自己面前渐渐低下去,贤王妃只觉得满心快意,就是因为这个没娘的贱种,这么多年她和一双儿女被王爷冷待,明明楚容与嚣张跋扈,一无是处,却因着王爷宠爱,踩到清月头上,占着郡主的位子。
楚容与将贤王妃得意的神色收入眼底,身子猛地窜起,广袖向贤王妃脸上袭来,贤王妃本能躲闪,眼前一黑,再次站稳时,手中的牌位已经到了楚流弦手中。
贤王妃大怒,“楚容与!”接着狠狠瞪向楚流弦,却见对方脸上全无往日温和,眼中是不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楚洛远心中一顿,这个废物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眼神?
老王妃看着眼前一幕,却没有出声帮衬贤王妃,只是继续捻着佛珠。
楚容与将老王妃的神色收入眼底,对她反复无常的态度有些疑惑。
贤王妃大声呵斥侍卫,“愣着干什么,楚容与对嫡母不敬,楚流弦亵渎贤王妃灵位,把他们给本宫绑起来,施家法!”
见侍卫犹犹豫豫的不肯动作,贤王妃脸色狰狞,“别忘了,你们的死契还在本宫这里。”
那些侍卫闻言,相视几眼,咬了咬牙,走到楚容与身边,“郡主得罪了。”便要压着她跪下。
楚流弦脸色一变,袖中抖出一把匕首,手一挥,匕首便插进了那侍卫的胳膊中,侍卫惨叫一声,脸色惨白。
贤王妃大惊,目光狠厉的看向楚流弦。这个野种竟然不知何时偷学了武艺!
楚容与看了眼那半没入侍卫胳膊的匕首,而后垂了眸,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打了个手势,隐于房梁之上的人见状,将已经探出一些的身形收回,再次收敛起气息。
楚流弦阴着脸,走到地上的侍卫面前,面不改色的将匕首抽出,任上面的血迹溅到身上。
贤王妃似是有些被骇到,楚洛远却是走到剩下的几个侍卫面前,高喊道:“上!上啊!你们难道连个废物都对不了!”
那个废物怎么可能会武功?一定是巧合,对,一定只是巧合!楚流弦明明就是个只知道斫琴的废物!怎么配和拥有王府血脉的自己比?
看向楚流弦,楚洛远眼中赤红一片。为什么,为什么父王不将世子之位给自己,明明自己才是王府的血脉!难道他还想将王位传给一个养子不成!
楚流弦听到楚洛远的歇斯底里,淡淡瞥了他一眼,“二弟还是安静些好,为兄既然是废物,那这匕首就不知会不会不小心脱了手,插到二弟身上去。”
楚清月移莲步,走到贤王妃身边,轻语道:“大哥真是深藏不露,只是大哥让灵位见了血,可是对养母的大不敬?若是父王回来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