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病了!脑海里还在不时的闪现那年银杏林的场景,我想我要疯了!”
晨光偶照红栏外,竹影稀疏,酒盏渐空,恰有人勾手提春壶,各斟一杯新酿。
“这就是我所经历的,如你所见,我不人不妖不仙不神。”月猫虚扶上身侧的红栏杆,望向对面的阁楼,依稀能看到楼台后湍急的瀑布,“我已经把所有的你想知道的透给你了,道长是不是应该让我见一见我的朋友。”
“那小友当初从上界坠落到何处?又是如何认识的西子小友?你们从何处而来?”
“无论如何,我在此向道长保证我们绝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威胁,道长的亲,又何必非要知道如此清楚”。
“小友来这里要找的人叫袭洛?”
“这与道长您就没什么关系了,香织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小友多虑,多有叨扰,贫道就不打扰小友用餐,小友明日即会见到西子小友。”一尺道长举酒盏示意,月猫亦饮下一杯,拱手道别。
月猫见道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方收回视线。
两人说了四日又两个时辰的身世,虽不知他信她几成,到是应付过去了。期间一尺道长竟没有插上一句话,只是时不时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倒是没说假话,就是省去很多细节,比如:
她本叫月猫,玉猫只是西子取笑她叫的称呼。
比如,
她这双由天帝亲手镶上的眼睛。
再比如,
她曾见过这位一尺道长,前世守护一城百姓自爆除妖,今生天帝准他大道有成。
“郄”,月猫心生不平,可心想像他行善如此定会位列仙班,到时必然压她一头,还是老实交待自己的故事为好,不然又像月老一样记仇,一根头绳都不给她。还有就是她需要一尺道长,帮他取得一件东西,一件关乎能否尽快找到袭落的关键性的宝贝。
她朝远处的一个光点努努嘴,叹口气,感觉世界就多活了她一个。然后她从怀里掏出本是本大小姐的手帕,两指钳住,把手伸到栏杆外,挥了挥,“呔,来点饭。”
刺眼的反光一闪,远处的光点“嗖”的移到眼前,那是一位御剑飞行的白衣道士,他手一挥,就把两菜一汤摆上桌,几个瓷盘撞在一起叮当响了半晌,剑身反光,就已飞了几十丈远,光圈映到月猫脸上,她立马白眼一翻。
嗷!就不能吃顿鱼……
“喂,笨猫,喂,你能听到我说话了吗?”对面的阁楼上,本大小姐探出头来,即便隔得有些远月猫还是能看到她苍白得到脸,这四天又两个时辰里道长在月猫这布下结界,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这是月猫些天里第一次见本大小姐,看来本大小姐在钴鉧潭伤的不轻。
月猫冲本大小姐摆摆手表示自己能听到,复又端起汤碗,连连喝几大口。
这个地方叫“法门”,世人向往的修仙学堂,本大小姐是这的弟子,这里在法门内部弟子称授业者为老师,法门外必称呼为师傅,以避免因称呼暴露法门弟子及老师身份,引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的吃饭方式就是由法门弟子御剑送饭,再有就是法门占地较广,月猫还没摸到过大门口。
等碗中汤水见底,月猫才两指钳住放在桌上半响的手帕,把手伸到栏杆外,挥了挥,“活着呢,本大小姐可还好”
“活着呢!”本大小姐觉得说这话说的没气势,复又加了句“本大小姐才不会怕那群小喽喽,哈哈,钴鉧潭本大小姐到闯过了,看以后谁赶看不起我香家,咳……哈哈”
月猫起身趴在栏杆上,此时阳光更胜,在她身后形成了一个大光圈,她又朝本大小姐挥挥手帕笑道:“你身体还没好呢,赶紧回去躺着,一张鱼脸,难看。”
“鱼脸,那不是你最欢的脸吗?”本大小姐用手围到嘴边尽量把声音传到对面。
“我从不吃鱼,你信不信?”月猫左右晃了晃手帕,在阳光下笑露一嘴白牙。
“哈?信你才有鬼,哈哈……啊!”
然后本大小姐身子弱,笑着朝后仰了过去,月猫透过窗好像看到滚滚尘埃,在报应的快感中又多晒了几颗白牙。
“你并不是你说的面瘫啊,小友。”一尺道长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某猫立马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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