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己悄然落下,晚霞也渐渐变浅弥散开来。夜幕己经降临,清冷的满月悬挂上了枝头,散下点点清清冷冷的光晕,零零碎碎的几颗星星,时现时隐,更衬得它的落寞而孤独。
太子府内一个僻静的寐吾院一间昏暗的房间内,一个冰冷而巨大的石头上面,绑着同样是冷而粗壮的铁链,岩石和铁链之间一个身体瘦弱的白衣男子被冰冷的铁链捆索着。
白衣男子低着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铁链,脸色有苍白,水润的唇也有些发白了,眼中全然的都是恐怖,然而两只眼睛却弯如新月地看着面前为他整理衣服的司严和一旁别过脸看向窗外,背部佝偻的哑婆。
“司严,爷不怕,明天爷又好了,爷又可以和宝宝玩了,爷一点儿也不怕。”
虽然,雾影连昕是这般呢喃的说着,然后,声音却是一点一点的减小,司严隐隐能听到雾影连昕的声音在颤抖。
眸子暗了暗,低下头不去看此时的雾影连昕,声音哽咽地说道,“嗯,司严知道,爷不怕。”
说完,司严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然的看了一眼雾影连昕,便决然的头也不回的拉着一旁的哑婆往房门外走去,不是不想回头,只是实在无法回头。
他怕他一个不忍心便将那绑着雾影连昕的粗壮铁链砍断,到时候最后受罪的还会的自家的主子。
然,若此时有人看到,定会发现,被司严拉着的哑婆脚步虽然有些沉重,虽是如此,背却是挺直的,只是背部似乎多了些东西将衣服撑了起来,让人看起来有些怪异。
“砰——”
门紧紧的关闭,门内的世界和门外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司严神情伤痛的看着紧闭的房,转而看向一旁的哑婆和哑婆身后一只用黑色幔布盖着的笼子,微微声响从笼子里面发出来。
掩饰掉眼底的情绪,哑婆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司严,声音温婉着带着化不开的愁绪,“这又是最后一只了,你好好照顾主子,我又要出去一踏了。还是老样子,药在哪里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说完,哑婆便又如以往一般佝偻着背,往寐吾院外走去。此时,若是雾影宫霖几看到,便发会现,原来哑婆会说话,声音还如清泉一般婉转好听。
“静子…。”呐呐的叫了一声,他早就想问她,为何不把主子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为何要一个人承受,可是都无法问出口,那个答案己经在他的心中了,就算此时,依旧无法问出口来。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佝偻着背往门外走的人浑身一怔,脚步顿了一下,在听到房间内的阵阵响声后,提起脚步加快速度往外走去,看过一次就够了,那是她是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也是她最无力的事情,明明身为医者却无法治好自家主子的病,亦无法替他减轻痛苦,连面对都不敢。
对不起,司严,我实在是无法看到那样的一幕,所以只能让你一人承受了,至少,我们一人承认一半吧!
看着那快速离去的背景,司严顿了顿,随后,目光全都被那紧闭的房间内的动静所吸引了全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