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月果然不是善茬儿,这次碰巧抓住景颜就要将新仇旧恨一并报了。一想起自己当日在天佑皇宫里这个女人仗着南宫翎珊的地位百般羞辱自己,就恨不得立即把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但她还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要让她尝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
辽城的地牢阴暗潮湿,地下囚禁的犯人大多是不肯就范的南宫家军,因为效忠南宫瑾煜至死都不肯泄露半点军事机密。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景颜几乎是被两个守卫押着进来的,一进来就看到浑身是血的陈子安被绑在木桩上,旁边的小吏拿着竹藤还在使劲抽打他,“叫你嘴硬!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吧?有你好受的!”说完又是一顿暴打。
“陈……将军”景颜鼻子一酸,心里知道陈子安这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才誓死都不开口,终究还是把他连累了,景颜努力挣脱着,想要扑过去救人。
似乎是听到了景颜的声音,满脸血迹的陈子安摇摇晃晃抬起头,视线和人相对,竟然露出一抹笑来,那笑似乎是在安慰景颜,可在景颜看来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陈子安终究没有说一句话,连一句责备都没有,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景姑娘,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说过的,你一定会带着瑾王前来救我们弟兄出去,你答应过的,一定不能食言。”很快笑就被埋没了,藤条打在肌肤上抽痛的感觉使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刺骨的寒冷。
两边的守卫紧紧抓着景颜的胳膊,防止她再次挣扎,对这样审犯人的场景好像司空见惯,不耐烦地拖着景颜继续往前走。景颜攥紧了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如果当初她不执意要对换身份陈子安就不会为她而死。她自以为是的冲动害了他,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断气。
紧闭上眼努力不让眼泪滚下来,她知道陈子安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只不过是先来后到,如果黄泉路上得以相见,她一定会向他磕头谢罪。
景颜一路往前走,入眼的尽是被虐待的南宫家军,都是那天被关在船舱底下和她同病相怜的弟兄们,地上已经陈旧的血迹昭示着这些天他们所受的非人的待遇,景颜攥紧拳头,无能为力却又欲哭无泪,她信誓旦旦和弟兄们保证过的,虽然是谎话,却成为了他们宁死不屈的最后信念。
两个士兵把她丢进一间空着的监牢里,并没有着急出去,反而同看守的狱卒耳语了些什么,很快几个身体粗壮的大汉挤进牢里来,内里还包括那两个押她前来的士卒。
“南宫夫人说了,这个妖女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现在把她送给我们将士们好好享受一番保准叫她欲仙欲死。”
景颜早有感觉大事不好,闻言一惊,方才知道南宫婉月是想叫这群行兵打仗、如狼似虎的士卒们轮番玷污自己,真的是最毒妇人心,景颜额头冷汗直冒,努力保持镇定,手里按着腰间的金针。
眼前的大汉早已经迫不及待,正等着排解的好时候,忙不迭像饿虎一样扑过来,景颜顺势抽出一根金针,瞄准人的天泉穴,狠狠贯穿,整个针都没入头脑里,扑上来的士兵顷刻仆倒在地,口吐白沫、两眼发白,挣扎了两下就没声儿了。
剩下的士卒们没料到这个小女娃子还有这么一手,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人再敢向前。还有胆大不怕死的商量道,“臭娘们,还挺有两下子的。我量你两个手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手,兄弟们,上啊!把她的手钳住,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再使针!”
说罢两边两个面露凶光的将士便左右围扑了上来,景颜一看不好,迅速一个翻身让两人撞了个满怀,到底是警校毕业的,虽然不会武功,好在身手矫健,贵在灵敏,一个锁喉勒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手肘里夹紧用力,让人动弹不得,又是一个过肩摔,将从背后抱住自己的人狠狠摔在地上,眼疾手快抽出金针一针扎在那畜生的眼睛里,痛得人嗷嗷大叫。其他人见此再不敢轻举妄动,不知她身上还藏有多少金针,眼看着两个彪形大汉被一个弱小女子放倒在地心里多少都有点后怕,几个人一商议都不敢再上前了,只好抱着没尝到甜头的色胆慢慢退了出去。临走前又迅速给牢门上了锁,几把锁链子锁得严严实实的,这才飞一样跑出去报告去了。
景颜暂时躲过一劫,心里悬着的心还在噗通噗通跳着,离脚下两具尸体远了些,自己靠着一边的干草堆慢慢蹲下来抱着自己。她知道,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她今天能侥幸从这几个禽兽手上脱身,难保南宫婉月不会再想办法来对付自己。
监牢里的湿气愈见加重,景颜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着南宫瑾煜的出现。
想着想着,雾气氤氲了眼眸,沉思不久,剧烈的碰撞声很快让她清醒过来。
仓促的脚步声让她刚刚沉下去的心很快又提上来,灵敏的听觉告诉自己这次来的人数之多。
很快,南宫婉月那张涂满了胭脂水粉的脸就出现在铁栏前。
“一个女人你们都拿不住,都是一群饭桶!”气冲冲的语气一如以往的尖锐刻薄,“还不把她绑起来!”话音刚落,身后两个将士冲过来迅速捉住景颜将人反手捆住。
“呵呵。”确定景颜已经被绑起来不会再跳将起来伤害自己之后南宫婉月抬脚踏进监牢里,“这么会用金针是吗?”一把抽出人腰间裹着的金针袋子,景颜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夜叉般的女人身上透露的刺骨寒意。“那我就让你玩个够!”
“来人!把她绑到那边的老虎桩上去!”
景颜被拖拽着绑到先前陈子安被绑着的地方,双手被粗麻绳紧紧束在木桩上,无论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南宫婉月冷笑着,从她那卷金针里抽出长长的一根,景颜背上升起凉意,仿佛感知到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一般不安地抖动着身体。下一秒——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徘徊在监牢上空,鲜血顺着景颜的指甲盖浸染了整根手指。
“十指连心,我让你体验一下被自己最喜欢的金针刺穿的感受~哈哈哈哈哈哈哈~”随着南宫婉月的笑声接二连三的金针透过指尖和指甲的缝隙没入手指里,景颜来不及反应,那十指鲜血淋漓好似要断掉似的,钻心的疼痛倾入身体肺腑里,犹如肝肠寸断,很快便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南宫婉月见人昏过去眼神越发严厉,“来人!给我拿冷水泼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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