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澜背的不亦乐乎,心情畅快,云清晚稍稍睁眼看他,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她呵呵一笑。
沈君澜听到她飘忽的笑声后有些不确定,随后就开始更卖力的背诵起来。
马车里他的声音传出很远:
君子重义,小人重利聪明一世,懵懂一时避害求利,定志求名积善加益,积恶毁身君子乐道,小人乐欲喜好奉承,为乱之象少说多做,注重实干谗言甘美,忠言逆耳蝇附骥尾……
骑着马跟随在马车后面的云默宫的五个随从加上赶车的刚好六人,他们好奇的伸长了耳朵听,听出是他们宫主的声音之后嘴角一抽,努力保持平静。而锦绣阁这次出来的除了月魅之外全是女子,有四人跟随,听到沈君澜的声音后毫不客气的捂唇而笑。
月魅则鄙视的看着马车,心里不知道把沈君澜骂了多少回了,他好不容易说服黎叔让他跟着来接应主子,本想多和她说几句话的,全被沈君澜搅和了,要不是因为主子护着沈君澜,他非得给他点颜色看了。
他心道,臭瞎子,以后有你好看的,看小爷怎么收拾你,哼~
许久之后沈君澜听她平静的呼吸知晓她已经睡着了,就摸到后了薄毯后轻轻给她盖上,自己也到一旁侧躺着,闭目养神。
或许是路上太过颠簸,又或许是伤口感染,夜里沈君澜又开始发烧,额头滚烫。他们投宿于客栈,云清晚吩咐人去请了大夫。
见大夫把完脉又开好了药方,她才问:“大夫,他的伤势如何了?”
老大夫摸摸胡须对她说道:“他身上有伤,又一路奔波,致使伤口恶化,特别是右手的伤,恐怕……”
他的欲言又止,让她心里一突,急忙问道:“会如何?”
“恐怕以后不能再使剑了,伤他之人居心十分恶毒,分明是故意为之,他能坚持这么久也实属意志顽强,我看他也是练武之人,若是这右手就这么废了,着实可惜。”老大夫的话说得委婉,听在云清晚耳里却很不是滋味。
受伤以来,沈君澜怕她担心,疼痛都是自己忍着,这三天赶路,他也是如无其事的和她说话,她一直没发现他的异常,此刻她才有些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要是早一点发现,他也不至于弄成这样,要是他以后都不能用剑了,那他要怎么去报灭门之仇。
沈君澜醒来时已是清晨,他眼睛看不见,白天与黑夜也没什么区别。伸手摸到床帏,他便明白已是投宿于客栈之内。
凝神片刻,知屋中无人,他出声喊道:“来人!”
门被推开了,他又说了句:“我有些口渴,给我倒杯茶。”
“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喝茶,你等着我给你倒杯白水。”云清晚推门进来,便听见他要喝水,快速给他倒了杯温水。
沈君澜没想到会是她,一愣后问道:“小晚,此时是否已近正午?”
“嗯,今日我们暂且稍作歇息,明日一早再出发。”她杯子递到他唇边。
“可是在担忧我的右手?”沈君澜就着她的手将水喝下后才继续问道。
他还不算太笨,知道她的心思。
她确实是担心他的伤势,一路上风餐露宿,他又发着烧,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