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让爷爷看看。”镇国公上官流芳十分激动,颤抖的拉着上官攸宁的手不放。
“你这孩子,总算来了,自从收到你姑姑的信,我整天盼着见到你,不想今儿个总算盼到了。哎,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以后有啥委屈就给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
“爷爷,总算见到您了。我父亲在上天也可以安心了!”上官攸宁道。
“你父亲……哎,风儿,一走就是十几年,毫无音信。不想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多年,我怎么还会一直生气呢。整日只盼着他哪天带着媳妇,孩子,回来看看我,叫声爹。父子哪有隔夜仇呢!”上官流芳说着竟泪流满面,镇国夫人也跟着掉泪。一旁的上官扶云和那中年男子也垂着头,看不清情绪。只是微微抖动难过的肩让人看出他们的悲伤。
上官攸宁心里也一阵难受,却没再流泪。道:“爷爷,婶婶,你们不要难过了,父亲要是知道您这么难过,肯定会感觉自己不孝,更难过自责的。”
夫人闻言,用手帕擦了泪,道:“爹,你病刚好,被太难过,伤身子。大哥在天有灵,会不安心的。”
上官流芳点点头,不再流泪。一旁的老者递给他一块帕子。
“老二媳妇去安排下,选个舒服的院子给宁儿住,再挑几个伶俐的丫头送过去。”上官流芳道。
镇国夫人点点头。道:“爹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就让宁儿住如意苑吧,那个院子宽敞,景色也好,还离您这里近。你们祖孙也好说说话。”
“恩,如意苑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老爷子满意的道。
“爷爷,从前爹住哪个园子?我想住那里去。我想去看看爹住的地方。”
“你父亲住扶云轩,在如意苑旁边。那院子也一直空着,你想去就让你婶婶给你安排吧。”上官流芳感叹的道。
上官扶风和镇国夫人一起先告退了,上官扶风有事进宫,夫人则去安排上官攸宁入住扶云轩的事。
屋子里只剩祖孙俩静静坐着聊天。
“丫头,给我说说你们在云城的事吧。”老爷子感慨的道。
上官攸宁点点头,说起在云城的事。
屋外的阳光从屋角升到正中,照进院子里,射进正堂来。照在祖孙俩祥和的身上。
“老公爷,该用午膳了。”那老者慢慢走进屋子,轻声提醒道。
上官流芳抬头便看到阳光已经射进屋子。才发觉已经午时。气恼道:“这太阳怎么跑的比我那烈风还快?我和孙女还没聊够呢!”
上官攸宁疑惑,一旁的老者笑笑道:“烈风是老爷最喜爱的坐骑,跟老爷征战几十年了。”上官攸宁闻言不觉莞尔。
上官流芳道:“丫头,这是刘叔,原来是我的副将。跟着我一辈子了。老伙计了,哈哈!”
“老奴可不敢当。不能做老公爷的副将,跟在您身边伺候您,老奴这心里也舒坦。”刘叔恭敬而自然的道。
上官攸宁了然。之前看上官扶云夫妇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不想竟是爷爷的副将,几十年的情谊。
“刘叔,多谢您对爷爷的照顾。我代父亲谢谢您!”上官攸宁道。
“这可不敢当,小姐,老奴的命是老公爷救得,老奴招呼老公爷,那是心甘情愿。您这么说,老奴可承受不起啊!”刘叔一脸诚恳。
上官攸宁也不再说什么。这种战场上的救命之情,是可以用生命来回报的。这点,上官攸宁十分理解。战友,有时候,可以是最亲最值得信任的人。因为他们曾经有将生命交给对方的经历。那种信任和情谊,是其他人不会明白的。
几人一起来到饭厅,只见饭厅已经有几人就坐等待了。上官攸宁看过去,只见除了叔叔,婶婶,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那少年背影看上去器宇轩昂,挺拔俊逸。他背靠门而坐。一身雪青长袍,上有翠竹丛生。腰束玉带,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以一碧玉簪固定。午时的阳光照在他背影上,有斑驳光影。使人想起那南蜀高山的翠竹林,阳光倾泻,翠竹斑驳了绿意,而更加清秀挺拔。
闻声,那少年起身,回头。
面若桃花,肤如白玉。剑眉入鬓,星眸晶亮。那纯净的气息仿若深山竹林最高俊挺拔的翠竹,幽静,峻拔,让人不禁道一声:“好一个如竹少年!”
少年看到上官攸宁,没有惊讶,就那样平静的看着,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仿若庭前的翠竹,随风轻摇的惬意和洒脱,没有一丝尴尬和不和谐。
上官攸宁也回以微笑。
“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少年转头看向老国公,清雅如竹的声音道。
“嗯,好多了。怿儿今日没有去学堂吗?”上官流芳道。
“回爷爷,今日陈夫子有事请假,学堂放一天假。”清淡的声音道。
“嗯。那正好。这位是你大伯的女儿,以后住在府上,就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年纪相仿,出门在外你要好好照顾。”
“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多加照顾的。妹妹在京城不熟悉,我必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少年真诚的道。说完看了一眼上官攸宁,一脸的笑意。
上官攸宁上前,行了一礼,道:“宁儿谢谢大哥了。”
“宁儿刚来京城不熟悉,下午无事,我带你去京城转转,可好?”上官怿心道。
“多谢大哥好意。”上官攸宁回道。